一位女儿,想给老父亲送一份烧好的饭菜,可因为疫情交通管制,外卖小哥一路辗转,27 公里的路程走了近 4 个小时才把饭菜送到。
女孩想转账表达感谢,小哥拒绝了,女孩于是给小哥充了 200 元话费作为感谢。
新闻传开后,多数关注点还是赞美小哥的善良朴实,但也有一些网友执着于 "200 元话费 " ——认为女孩给外卖员的报酬太少。
4 月 6 日,网传这名女孩不堪网络暴力跳楼,今日,这个传闻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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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诸多令人忧伤的故事中,女孩的去世是最刺激我的。
疫情下的 " 精神透镜 "
以前看到过一个理论,说网络负面信息会带崩人的情绪像是某种步入互联网时代的 " 千年虫 "。因为在传统社会中,我们的人际交往是有限的,如果没有互联网和发达的交通,祖辈们一辈子或许也只能认识几百人而已。
所以从前的人们会更认真地对待每一段人际关系,投入更多的情感,也更重视来自熟人的反馈——也就是说,从前我们大多数人的情绪信息码只不过是 " 三位数 "。
这也是为什么初代网络大 V 很多都遭遇了抑郁症等情绪问题,因为在获得 "10 万 +" 的同时,他们也收获了数以千万计的 " 黑评论 ",更见识了光怪陆离的争论和攻击。
有大 V 曾经说过,"1000 条评论里 997 条是夸你的,3 条骂人,只要你想不通,晚上就因为那 3 个人睡不着 " ——这里就有个情绪处理迭代的问题,适应网络时代的言论环境、降低网络反馈在自己 " 信息系统 " 中的权重,几乎已经是媒体从业者的必修课。
实际上,随着 95 后 " 互联网的原住民 " 的成长,大部分年轻人对互联网舆论都是有一定的认识的。可知道归知道,素人真的一头扎进铺天盖地的负面信息完全是另一回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崩得住的。
《开端》悲剧的原因之一就是 " 网暴 " 造成的。
五年前王萌萌因为坐交公车时突然情绪激动要求下车,遭遇交通事故身亡,可意外发生后,人们还觉得她自私耍赖的举动危害了整车人的安全,死了也是 " 该死 "。
其实当时车上有一名王萌萌的校友,亲眼目睹了王萌萌下车的真实原因是遭遇色狼猥亵,校友却因为舆论压力迟迟不敢说出真相,因为喷子们说了,她要是在车上没制止,和帮凶没有分别——她将会成为下一个被网暴的人。
对于这次风暴中心的小姐姐来说,疫情的极端情况成为了舆论的放大器。平日里,网上是网上,放下手机我们还有线下的生活。但疫情封控期间,线下的生活是一间无聊的屋子、短缺的资源和各种烦心事 ……
大家抢菜在网上、查看核酸信息在网上、与人沟通求助也在网上。在这个特殊时期,互联网比平时更深地侵入了现实生活,或者换句话说,线上线下的两个世界重叠的部分更大了。
是叮咚小哥这个 " 网上的人 " 提供了温暖的帮助,社区工作者作为 " 网上的人 " 平时负责各种信息传达和提供服务,疫情之中 " 线上线下 " 的界限变得模糊,让我们不自觉地增加了来自 " 网友 " 的反馈在情绪系统中的权重 ……
我想这是为什么,这时候来自网络的恶意比平时更容易压垮一个人的情绪。
原本一个温暖的疫情中热心助人的故事,只因为吹毛求疵的恶意和不负责任的情绪宣泄,生生变成了悲剧,这也需要我们正视互联网舆论的能量:它可是是救人的方舟,同样可以是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