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参加节目,在舞台上扮演小丑,被开各种玩笑,还得配合唱歌,这让他们对翻唱吃香的喝辣的、原创却坐冷板凳的香港乐坛,失望透顶。
虽然红了,但并不开心的黄家驹,忍无可忍,愤而喊出一句名言:
"香港没有乐坛,只有娱乐圈!"
此话一出,打了多少人的脸。于是,整个香港乐坛都在抨击黄家驹,指责Beyond算什么东西,根本没资格对香港乐坛说三道四。
据说,当时已是香港乐坛"大姐大",草蜢、许志安、郭富城、苏永康等门生弟子或提携过的后辈,几乎占了香港娱乐圈半壁河山的梅艳芳,只说了5个字:
"黄家驹是谁?"
对此,黄家驹依然很执拗,回应说:"只要身为音乐人,便有资格发表意见。"
Beyond甚至将这种厌恶,直接写进歌曲,在发行的粤语专辑《命运派对》里,有一首《俾面派对》便是抨击这种现象,却意外获得了第13届十大中文金曲奖。
这说明香港乐坛,虽然存在很大问题,但在明面上,还是比较包容的,至少没有给讽刺乐坛的《俾面派对》在评奖上穿小鞋。
然而一心只想做音乐的Beyond,已经感受到了香港的不友好,正好此时,日本Amuse经纪公司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他们赴日发展,开出的条件很优厚。
当时,年近而立的黄家驹,以为日本是一个成熟、多元化的市场,且是原创音乐重镇。
像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李克勤的《红日》,张学友的《遥远的她》,以及王菲成名作《容易受伤的女人》,无一不是翻唱自日文歌曲。
而中国歌手在日本,也有受欢迎的先例,比如邓丽君、林忆莲,在日本就有不错的唱片市场,这似乎也是成为"国际巨星"的必经之路。
于是,1992年初,Beyond不再与新艺宝续约,转投华纳唱片,并将经纪约签到了日本的Amuse公司,直接进军日本乐坛,准备大显身手。
那时没有人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一场不可逆转的悲剧。
七、
去日本之前,29岁的黄家驹,和24岁的林楚麒,两人分别作曲、填词,合作了最后一首歌曲《曾经拥有》。
其中有歌词是这样写的:
"今夜分离我心流着泪,会珍惜曾经拥有,燃烧的爱已不再燃烧,结束了两段感情故事,这漂泊的心又再漂泊……"
此后两人因为一些矛盾分手,黄家驹又交往过一名姓许的女孩,传言在日本也交往过一个岛国女友,姓名、长相、三围均不详。
然而日本之行,远没想象中美好。
赴日之前,经纪人陈健添和Beyond之间出现矛盾,加上日本Amuse公司,三方利益角逐,最后陈健添被"隐身",日本人完全控制了Beyond的发展。
日本地域狭小,物价奇高,四人到东京后,住的房子都要自己找。租到的房子,连窗帘也无,黄贯中住的房子很小,可以用脚碰到任何地方,完全不用遥控器。
刚到日本时,Beyond四人都不懂日语,没什么交际和娱乐,每天生活就是:在日本录音,回香港宣传,再回日本录歌曲的日文版,然后在日本继续宣传……
经常,要留在日本两三个月,才能回一次香港,最久的时候,居然要半年才能回去一次。
忙的时候是这样,不忙的时候,工作的不顺意,异国他乡、文化差异的生活,无聊苦闷,除了四个人聚会,独处时,都很憋屈,如同疫情期间人们的"禁足"。
以前滴酒不沾的黄贯中,学会了喝酒,躲在家里看电影,租录像带,当地不好租到中文的,只能看听不懂对白的日本电影、欧美电影,每天好几部。
黄家强靠打电动游戏过日子,每天的生活仿佛是复制的一般,每天睡醒了都有"今夕何夕,我在何方"之感,于是他不停问自己:我来这里,干吗?
就连最乐观、最擅长"苦中作乐"的叶世荣,都抵不过这折磨人的沉闷,因此他学会了抽烟。
而作为Beyond灵魂人物的黄家驹,本来是绝对的创作主力,巅峰状态甚至一个晚上可以写10首歌出来,但在日本,他感觉寄人篱下,情绪很低落,吉他放在那里,连碰都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