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难道就要这样提前结束吗?!恐惧紧紧抓住唐恬的心脏。
“命运为什么如此对我?我该怎么办?”唐恬在得知噩耗之后反复问自己的只有这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她无法知道答案,她能回答的只有第二个问题。
痛哭过后,唐恬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答第二个问题。唐恬没有告诉父母自己的病情,找了个工作上的理由她第一时间回到了北京。
在北京简单、狭小的出租屋里,唐恬独自思考了很久,她在纸上反复写下自己的愿望:“我要活过父母,不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个夜晚,为了父母和自己只有29岁的生命,唐恬终于怀揣着对死亡的恐惧,颤抖着站起来继续上路。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当9年后唐恬为《孤勇者》写出这句歌词的时候,她想到的一定是那个夜晚,那个虽然害怕却仍然决定继续战斗的自己。
唐恬开始积极治疗,2个月做了33次放疗、2次化疗、8次靶向治疗。
其实,相比下决心要勇敢,如何将勇敢坚持下去才是真正的考验。
每次治疗身体要经历的痛苦都无法用文字表达,那些痛不欲生的细节一点点蚕食着唐恬的决心。
随着治疗的深入,唐恬的头发掉得越来越多,口腔溃疡到喝水像刀割,经常呕吐,身体越来越瘦,原本就苗条纤弱的她变得像根稻草一样轻飘飘,好像风一吹就能离开一样。
死神就守在旁边,耐心地等着她自己放弃,然后嘲笑着带她离开。
这时的唐恬正在“孤身走暗巷”,以“不跪的模样对峙着绝望”,头上悬着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唐恬说:“我从未想过放弃,我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走下去。”
好在她还有父母陪伴,有文字和音乐陪伴。
身体没有那么难受时,唐恬会听偶像陈奕迅的歌,她对母亲说:“我以后能给陈奕迅写歌就好了。”说这话时,唐恬憔悴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眼睛里闪闪亮亮充满了希望。
多次化、放疗对大脑产生了影响,唐恬的各种感觉开始逐渐衰退,她闻不到花香,饭菜变得无味。最可怕的是听力衰减,这对一个搞音乐创作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