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癫。
抓起活鸡活鸭,就往嘴里塞。
满口鲜血。
一脸满足。
像个妖孽。
还恶作剧般,把手里鲜血淋漓的死物往虚竹脸上怼。
见对方闪躲,她瞬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威胁道:
" 这可都是宫廷御膳哪!"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青春期的小女孩。
张纪中不吝夸奖。
" 我觉得她真的特别棒!"
" 她本来是很文静的一个人,但是一到演戏的时候状态就出来了,爆发力很强!"
说到爆发力。
必须要提一句的是《拯救少年犯》里,一场演技炸裂的哭戏。
" 我?我是谁?"
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像是要问到灵魂深处。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倾泄而出。
盯着自己的手指,痛苦挣扎片刻。
自己回答自己:
" 我是罪犯的女儿!"
仿佛在逼自己认清现实。
她重复道:
" 强奸犯的女儿啊!"
答案一说出口,她崩溃了。
仰面,嘶声痛哭。
这几场戏,虽算不上完美。
但能轻易地把人带入情景,让人感同身受。
此时的舒畅尚未成年,甚至从未系统学过演戏,就能表演成这样。
说一句未来可期,着实不为过。
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她或许能成为下一个周迅。
可到底是什么,让她转眼跌入谷底?
人生有些错,犯了,就再没有改正的机会。
舒畅的人生岔路,从放弃上中戏开始。
高二那年,她参加高考,被中戏录取。
对于童星的她来说,这是一张成为专业演员的入场券。
不出意外,她将成为王凯、张瀚的同班同学。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二年,她再次高考。
以 520 分的成绩,考入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可后果是什么?
她没机会学习专业的表演知识。
身处圈外,资源锐减。
旁人百思不得其解。
问她为什么?
她说。
我没有安全感,想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 我很喜欢做演员,但演员太不稳定了,我不可能一辈子做演员,还是要回归家庭。"
在舒畅心里,家比事业更重要。
因为那些年,她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5 个月,还在襁褓中,父母就分道扬镳。
不久,母亲背井离乡来到北京。
白天,她在外打工。
本该上幼儿园的小舒畅,被锁在出租屋里。
四周死一般寂静。
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对着墙说话。
对着手里的玩具说话。
咿咿呀呀。
喃喃自语。
直到 10 岁那年。
在医院消毒水令人窒息的气味里,她看见一块白布罩在妈妈身上。
从头到脚,严严实实。
妈妈病逝,天塌了。
从此,她成了孤儿。
像一块浮萍,没了根,更没了安全感。
她不明白。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没了父母?
我要去找我爸爸!
她离家出走。
装作老成地跟警察叔叔问路。
去火车站排队,买一张从北京到苏州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