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咬个稀碎。
只这么一场戏,既让角色多了一分情爱被长期压抑的变态感,又让王天风的毒辣有了更丰实的侧写。
《琅琊榜》中,他演侯爷谢玉。
剧本里是个极尽手段玩弄权谋的角色,刘奕君总想着要给他加入温情的戏码。
当时连导演都劝他说,这就是个坏人。
但他不想那么 " 直给 ",于是便每次都给两种演法:
一种是剧本里无情无义的权臣。
一种是不择手段却留有深情的反派。
演完了用哪个,就是导演的事了。
演着演着,导演被说服了。
在四面楚歌之时,也从未退却半步的侯爷,却在莅阳长公主以自刎要挟他认罪时,被瞬间击溃。
一瞬间一张脸闪过三种情绪。
先是不可置信的仓皇,转而变成爱人背叛的心痛,还夹杂着恐其安危的忧惧。
一个不择手段却留有深情的反派立住了。
也因而,侯爷被扳倒,观众获得的不止是一带而过的爽感,还有意难平的哀叹。
刘奕君写人物小传时,总是把属于自己的情感和良善,恰如其分地加进人物里。
在他看来,反派不是衬托主角、推动剧情的工具,不是恶的符号。
所以,他饰演无数次恶人,却没有半点重复的影子。
也因此得了个称号:" 反派专业户 "。
刘奕君并不恼,在他眼中," 反派只是一个复杂的人 "。
每每出演反派,他都" 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这个恶人 "。
演《远大前程》张万霖,他变得嚣张跋扈。
妻子曾去片场探班,发现他在戏外竟然会因为小事暴怒,不懂平日温吞的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后来他天天做梦都在杀人,杀青几个月才缓过神来。
但真实的刘奕君,和角色其实反差极大。
不骄不躁,从不会端架子。
赵今麦在《开端》和他有过合作,一开始因为王天风的角色滤镜害怕他,后来才发现他特别平易近人。
也常常被动,从不主动要戏," 张不开嘴 "。
唯一一次开口,是演《父母爱情》。
但彼时,刘奕君没有直白地说出口,全仰赖老友多年的默契。
蜻蜓点水三两句,心领神会地定下来。
不会推销自己,同样不懂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
最苦的那段时间,刘奕君经常半夜惊醒,睡不着便独自爬山。
从西山八大处的小路上去,爬到顶峰,再顺着山梁走到香山的鬼见愁,一路无人。
多年以后才和老友提起那时的郁结,引得友人直怪他当时不说。
戏里那些情绪喷薄的时刻,像是把他这么多年的咬牙切齿全都释放出来。
那些反派角色不是他,又有几分是他。
危险的部分属于角色。
迷人的地方,是他自己。
做一棵大树
红了之后,陆续有很多反派角色找上刘奕君。
但大部分他都婉拒了。
按照一个程式演新瓶装旧酒的东西,他不愿意。
他偶尔调皮,开玩笑说想演时尚一些的剧。
结果时来运转,他真去演了一部中年偶像剧。
和刘心悠搭戏成了 CP,两位天菜打破次元壁在剧里谈起了恋爱。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惹得人惊呼:原来这么多年都低看了刘奕君。
接着大家扒出他拍过的抽烟硬照。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皱着眉抽烟的刘奕君,格外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