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懵懂的奥黛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游戏再三上演。
奥黛特渐渐清楚自己是被性侵。
然而,她选择了忍受和躲避。
没告诉父母,更没有报警。
明明都是受害者,却一直保持沉默。
是无知,是懦弱,还是另有隐情?
美国曾有一项针对校园性侵案的研究。
其中分析了性侵受害者沉默的主要原因。
除了担心取证不足、对方报复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畏惧他人知情」。
这一方面源于身边人的忽视和冷漠。
电影《不再沉默》中,小 K 被侵犯后变得沉默寡言。
回校第一天清晨,她在嘴上画满了订书针似的竖条。
她想要将一切痛苦封存,决不能将秘密说出去。
妈妈推门看见她嘴上的图案。
却冷漠地翻了个白眼,以为这又是什么恶作剧。
9 年的死党,也没有主动问她当初为什么报警。
而是直接将她贴上「背叛者」的标签,从此绝交。
其他同学也对她指指点点。
在餐厅里向她扔土豆泥,发出嘘声。
在她上台回答问题时,说她「叛徒」。
从此,小 K 成了学校里的被孤立者。
每个人都看到了小 K 的不正常,却刻意忽略。
秘密就像嗓子眼里的刺,越卡越紧,越卡越疼。
却只能忍着泪把血往肚里咽。
因为谁也看不见,或者谁也假装看不见。
除了刺骨的冷漠,还有他人异样的眼光。
熟人作案时,受害者为什么选择不说。
因为说出来很可能没人相信,甚至包括父母。
电影《不能说的游戏》中。
奥黛特在成年后,终于向父母袒露真相。
可母亲非但没有支持奥黛特,反而帮着大叔说话。
她甚至觉得,一切都是女儿的幻想。
另一方面,也是源于女孩自己的羞耻感。
这种羞耻感来源已久。
黑泽明著名电影《罗生门》中,武士妻子被强盗强暴。
在妻子的供词里,她说自己曾请求武士杀了自己。
明明是受害者,却不得不把自己包装成贞洁烈妇。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这种「罪孽」感,在今天仍然存在。
性不可说,更不可做,肮脏且污秽。
少女们在「无性」的免疫环境中长大。
完全接受了社会教给她们的羞耻感,且真诚地实践着。
电影《不能说的游戏》中,奥黛特渐渐长大。
但由于小时候不堪的经历,她的性格极度扭曲。
酗酒、嗑药,刻意放纵自己。
性伴侣换了许多个,却始终无法建立亲密关系。
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喜欢的人。
「我不会告诉他我小时候被性侵的遭遇,他肯定会被吓跑」
像奥黛特这样,在性侵后逐渐走向自我厌恶、自我毁灭的女孩并不在少数。
她们明明作为受害者,却不自觉地认为是自己犯了错,导致自我价值感降得极低。
继而自轻自贱,自我抛弃。
此外,这种羞耻感也来源于「完美受害者」的舆论要求。
性暴力研究者 Inés Hercovich,在一场 TED 演讲中曾经这样说:
在性侵案件中,受害者常常不得不「自证清白」。
最完美的受害者图像,最好是这样的——
一个衣着与行为都很保守的女性,不幸遭遇陌生人暴力强奸。
如果她们一旦有「道德」或「行为」上的瑕疵,就会被完全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