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飒背后,是面对生活时的非暴力不合作。
其实,用脱口秀「自我疗愈」者不在少数。
但女性脱口秀表演者的不同之处,正是来自性别带来的特殊体验。
正如片名《歇斯底里》的意义。
失控、幽默之外,还有根本上来源于「子宫里的痛苦」。
性别本可以为脱口秀女演员带来更易理解他人的天赋。
但想要前行时,却发现困难重重。
许多人保留着对于女性社会分工的刻板偏见。
认为女性的自留地只属于家庭。
女性美德被定性成端庄贤淑,沉默包容地倾听他人。
而非抛头露面,在镁光灯下成为绝对主角。
那不是成就,而是「自降身份」。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英文中的「comedy」一词为男性专属用词。
大环境对于女性的轻视,认为她们无法拥有幽默所需的更高理解力与创造力。
即便有优秀的女喜剧演员成功让人开怀大笑。
也只能作为个例,不能破除「女性不搞笑」的刻板印象。
多面夹击,让女性脱口秀演员们的机会愈发紧缩。
演出时长与演出机会都被严格控制。
如此一来,出头更难。
得到机会的脱口秀女演员们,也并非就此平步青云。
更残酷的战役才刚刚打响。
许多此前没有性别意识的女演员,入行后也被行业中不可忽视的性别歧视之风影响而变得敏感。
不堪如此选择离开这行的天赋者,也不在少数。
比如介绍女演员时,会使用性骚扰性质的言语。
不能认真,因为这是玩笑的场合。
女演员能做的,只有用玩笑回击。
而喜剧行当对于男女采用的双重标准,也让脱口秀女演员举步维艰。
同样是发怒式表演,男演员成功,女演员成疯。
同样是调侃,男演员可以在台上以轮奸威胁,用各种「打女人」梗制造笑料。
女演员的调侃却要面临「死亡威胁」。
调侃尺度成了倾斜的天平之后。
杨笠的「普却信」调侃梗之所以备受争议,也不难理解了。
同时,演出成功,生活却未必。
行业默认男性主导地位,让女性表演者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同样一间酒店,安全性对于男女而言却是不同的。
而台上大尺度的「玩笑」也将危险带到台下。
台上的聪明与幽默,并不能填补女性的安全劣势。
如此这般,危机四伏的女性体验成了专属笑料。
被女演员们半无奈半反抗地融进喜剧中。
除了切实可见的困境,隐形的目光也被演员捕捉。
女性的被审美处境,让外貌审视从外界延伸到自我。
即便成为喜剧演员,也普遍无法从心底里自信起来。
群体经验的惊人相似性,让「容貌焦虑梗」成为女性之间不言自明的响亮包袱。
鸟鸟的「楼兰美女和干尸二号」能迅速破圈也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