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环保主义者总爱偷袭名画?
人人都知道,环保是必要的,但如“十月起义”般激进到近乎“恐怖袭击”的环保活动,依旧令人有些戒惧。
毕竟今年只不过是山火洪水多了点,严寒酷暑极端了点,并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大危机。
但对于气候活动家来说,时间确实紧迫,因为他们的日历牌上,有一条最后的红线。
根据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发布的最新报告,要想将全球气温上升幅度控制在工业化前水平的1.5摄氏度以内,温室气体排放必须“最迟在2025年之前”达到峰值。
2025年就是气候活动家倒计时的终点,他们相信,人类将在那一天迎来“末日审判”。
而现在,各国迟缓的气候改善政策,离获得天堂入场券明显还相距甚远。
不仅没有进步,还有倒退的迹象——俄乌冲突带来能源供应危机后,欧洲各国纷纷不顾国际能源署暂停所有新石油和天然气项目的建议,开始颁发新的石油开发许可证。
计划到2023年春天,要把参与活动的人数扩展10倍,发展10万人走上伦敦街头长期示威。
哈佛大学的最新研究发现,“十月起义”式的激进环保行动不仅有效,而且效果好得出乎意料。
通过与“绿色和平组织”等传统环保组织相比较,研究者发现,新兴环保团体在“每花一美元能从大气中减少多少碳”的投入产出比上,表现要高出6-12倍。
与社交媒体的嘲弄正相反,激进行为并没有疏远普通民众,反而拉近了与中间层的距离。
当公众了解到由于玻璃保护,名画并没有被破坏时,一度跌到谷底的好感触底反弹,愤怒消散,更多人开始好奇他们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根据YouGov民意调查,“停止石油”在今年4月的极端行动中,获得了数百条新闻报道,当日63%的头条,58%英国成年人支持他们关于停止所有新石油许可的诉求。
到了10月,对于他们非暴力破坏性抗议行动的支持率上涨到了66%,涵盖三分之二英国人。
正如另一篇研究所指出,某个政治议题上出现极端声音,有助于扩大该主张的受众。
因为极端声音的存在,会让同一光谱上偏中立的意见,看起来更加温和、更容易接受。
一系列正向反馈带给气候活动家一种错觉:他们是掌握真理的圣徒,正在向世人播撒末日救赎的福音。
而这,恰恰是最令普通人感到不安的一点。
德国“绿党”,30年前创始时还风雨飘摇,如今已经是足以左右德国政坛的第三大政党。
因为,神性的“无缪”恰是失去理性的开端。
在街头的抗议活动中,参与者被要求遵守严苛的戒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他们脸上,你经常能看到殉教者般平静的神情。
殉教者的可怕在于,今时今日,他可以把环保理想置于自己的性命安危之上,未来的某一天,就可能同样要求别人,以同样的道德标准奉献一切。
不管是近在眼前的冬季能源短缺,还是能源产业链上数百万人的生计,都在更宏伟的末日目标下变得模糊,优先级降低,成为忍一忍就能过去的小问题。
当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目标时,殉道者是否会要求更大的牺牲?
当涂抹番茄酱的小手段被公众熟悉,殉道者是否会为了更大的新闻关注,真的拿起刀片,对名画下手?
“极端”是一条射线,没有人直到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
环保组织的下一个激进行动:一个人的叛乱
辩题是:美术馆着火了,一幅名画,一只猫,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当时,正方的黄执中选择救名画:不是因为冷血,而是“你的认知越高,听到的哭声就越遥远”。
而反方的李诞用谐谑破解了“远方的哭声”,他说道:远方的哭声当然也很可怜,但近处的哭声你都不管,你管得了远方的哭声吗?
名画之于猫,正如环保之于你我,究竟是远方的哭声更重要,还是近处的哭声更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