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示,中老年人自杀原因中最多的是“健康问题”,其次是“经济、生活问题”。
即便如此,日本政府还要连年削减养老金数额。
【困境难解】
在日本经典影片《东京物语》中,一对老年夫妇前往东京看望儿女,但子女也在温饱线挣扎,谁都不想照顾父母。
心寒的老夫妻回到了自己的家,母亲很快因病去世,父亲却只能孤独地坐在家中,感叹着“一个人度过一天特别漫长”。
电影是社会的映射,更是一种隐喻:养老问题,首先需要财富保障。任何一个物质贫困的社会,养老问题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1960年,新上任的日本领导人,高调地制定了“国民收入倍增计划”,宣称在十年内,既要实现经济高速发展,又要把国民收入翻一番。
借着全球经济复苏的红利,日本只用了七八年时间就完成了目标。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日本对于老年人等弱势群体的福利政策也开始制定。
从1961年4月开始,日本政府拿出111亿元启动资金,实行《国民年金法案》。根据该法,国库承担总费用的三分之一,剩下的由行业、个人负担。2009年,国库承担的国民年金比例调整到了二分之一。
作为养老体系的一个兜底制度,国民年金相当于我国的居民养老保险制度。只要居住在日本国内、年满20岁至60岁的人都要强制加入国民基金,个人缴纳年金满25年,且年满65岁,便可定期领取养老年金。
国民年金与厚生年金一起,成为日本公共年金制度的两大支柱。厚生年金是企业正式员工参与的,相当于中国的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企业和员工各出一半,按比例缴纳。从2017年开始,固定保险费率为18.3%,劳资双方各负担一半。
如果是日本的公务员,那么缴纳厚生年金的保费则是个人和国家对半出资,被称为“共济年金”。
此外,2000年,日本开始实施护理保险制度,主要的内容就是提供居家养老服务,包括上门护理、上门帮助洗浴、日托护理等多种项目。
根据规定,40岁以上的日本人和在日外国人都必须加入介护保险,65岁可以享受介护服务。投保人需承担服务费用的10%,剩余90%,由各级政府财政补贴、个人所交保险费各一半。
尽管已经建立成熟的养老体系,但由于二战后出生的婴儿潮一代纷纷进入退休年龄,加之平均寿命延长,使国家财政中养老金负担越来越重。
截至2021年底,日本65岁以上人群占比增加至29%,刷新1994年有统计数据以来的最高纪录。
养老金的支出也水涨船高。在1970年,只有0.9万亿日元,2017年已经达到了56.7万亿日元,占社会保障支出总额的47.1%。而近几年来,各类养老金的支出总额已占财政支出近三分之一。
日本养老金的缺口,在1995年为4295亿日元,到2020年,它就已超过13万亿日元。缺口需要靠发行债务或者财政资金来填补。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助推了日本债务总额的不断提升。
截至2021年底,日本的GDP为4.94万亿美元,债务规模高达1216万亿日元,约合12.69万亿美元,是GDP的256.88%。
为了缓解养老金压力,日本一直尝试开源节流。
所谓开源是扩大对非正式员工的覆盖范围、降低其参保成本,让更多原本不具备条件的民众缴纳养老金。
但这种下一代补贴上一代的做法,引起了很多年轻人的不满,同时也是饮鸩止渴——会加重养老金未来的负担。
节流则是通过延迟退休年龄,延后领取、削减养老金规模等举措,减少支出。
在1986年之前,日本一直推行的是55岁退休制度,而从这一年开始,日本将退休年龄延长至60岁,2006年,退休年龄延长至65岁。
2021年4月,日本政府开始实施修改后的《高龄者雇用安定法》,规定企业有义务确保员工到70岁的就业机会。
而日本“就业老年人”的数量已连续17年上升,达906万,占所有老年人口(3640万)的25.1%。
这相当于,每四位65岁及以上老年人中,就有一位依旧活跃在工作岗位上。其中,男性约为539万人,女性约为367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