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2022年6月17日上午，世界贸易组织(WTO)第十二届部长级会议(MC12)圆满落幕。经过多轮密集谈判和成员间的激烈交锋，最终达成了一揽子协议。WTO总干事伊维拉日前在接受央视总台专访时强调，中国为本次大会做出了重要贡献，并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建设性作用，体现了大国风范和责任担当，并特别提到了新冠肺炎疫苗知识产权义务豁免问题。
的确，在第十二次部长级会议的所有成果中，《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部长级决定(即《WTO新冠肺炎疫苗知识产权豁免决定》，以下简称《豁免决定》)是在最后一刻达成的，这对第十二次部长级会议的圆满结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决定具有历史意义，紧密围绕着新冠肺炎疫情的背景。它是几十年来知识产权与公共健康之争的延续和重大进展，允许发展中成员免除WTO关于疫苗专利保护的部分义务，并授权生产新冠肺炎疫苗，在未经专利权人许可的情况下向其他发展中成员出口。
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与中美斗争与合作的跌宕起伏交织在一起，关系到中国的谈判权和未来的处理范式。这可以说是具有长期制度影响的第十二次部长级会议最重要的成果。
一、来之不易的成果和中国贡献2020年3月，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新冠肺炎为全球疫情。疫情严重危害人类健康，但治疗性和防护性产品的研发、生产和供应存在法律障碍、技术瓶颈和分布不均等问题。发展中国家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
2020年10月，印度和南非在世贸组织联合提出一项提案，要求在预防、遏制或治疗新冠肺炎方面，在一定时期内免除成员在《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TRIPS协议)下的广泛保护义务。这是发展中国家支持的，但美欧英等发达国家明确反对。
2021年以来，疫情对欧美、印度等国的影响更加严重，人道主义灾难给发达国家带来巨大的道德压力。5月5日，美国表示支持在新冠肺炎暂时豁免疫苗知识产权保护，举世瞩目。5月17日，中国表示支持豁免。随后，印度和南非与60多个发展中国家联手提出修正案，推动文本谈判。但欧颖睿采取了技术拖延的策略，讨论无果。
为应对僵局，世贸组织总干事于2021年12月开始牵头组织美国、欧洲、印度和南非的小范围磋商。2022年3月15日，四方协商结果泄露。根据其内容，豁免仅限于新冠肺炎与疫苗相关的专利，该专利允许疫苗通过强制许可生产后自由出口。但在脚注中规定“2021年疫苗出口将占世界总量10%以上的发展中成员不能享受豁免”(只有中国符合这一标准，明确间接排除中国，脚注应美国要求)。5月3日，总干事向TRIPS理事会提交了四方磋商的结果，并增加了“所有发展中成员都是合格成员，但鼓励有出口能力的成员退出该决定”的条款，该条款与原脚注一起列在括号内供讨论。这是中国要求加入的新内容，说明中国的多党工作取得了积极成果。事实上，自四方文本披露以来，中国一直在以多种方式表达其对四方磋商进程缺乏透明度和包容性、合格成员的不公平做法以及通过设定出口份额标准释放错误信号的关切。5月10日，中国在WTO总理事会上首次公开宣布，如果脚注问题能够得到妥善处理，将主动放弃灵活性，受到总干事和众多成员的称赞。
在MC12期间，经过艰苦的谈判，6月15日晚，豁免决定的新文本将备受关注的豁免期定为5年，但脚注仍留有两个括号可供选择。从6月16日开始，MC12进入冲刺期。下午，在压力下，英国同意接受豁免决定的文本，脚注保持空白。渔业补贴协议难题解决后，MC12留下的唯一悬而未决的问题是如何界定豁免决定中符合条件成员的脚注。
中美直接对抗不可避免！
在各方的高度关注下，中美双方在整个16日进行了多次磋商，最终在坚持原则又表现出灵活性的思维碰撞中达成了技术性妥协方案。最终在17日凌晨4点得到了各成员国的确认，确保了MC12的圆满结束。对此，中国驻世贸组织大使李成钢指出，“新冠肺炎疫苗知识产权豁免问题存在政治敏感文本，中美双方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国内程序来处理。直到会议闭幕前20分钟，双方首都才传来好消息，保证了这次会议的达成。”这也是为什么WTO总干事在MC12之后多次感谢中美合作帮助WTO度过最困难的时期并取得积极成果的原因。
回过头来看，从谈判应对和策略推演来看，经过综合研判，中国更早主动放弃了寻求豁免的灵活性，更好地避免了与美国的争斗成为公共卫生和政治道德这一重要问题的全球焦点，在很大程度上赢得了道义上的主动和国际舆论的支持，这可能是四方成果文件脚注的原设计者始料未及的。这确实是中国大局的体现，也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典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