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在你胸部切个口,把脓引出来。”
但她还是给我又开了两天的克林霉素,让再吃两天,不好再来。我忐忑不安地揣着药,抱着期盼奇迹发生的心情回到家。
很小的手术,却痛到震碎三观
然而,奇迹当然是没有发生。胸部的肿块越来越硬,两天后,医生给我开了住院单,准备做脓肿切开引流术。
我拿到住院单,当天下午去做了新冠病毒核酸检测,第二天收到“符合住院条件”的短信。于是立刻收拾东西,上午入院做完一系列常规检查,被告知下午就要手术。
我想象着自己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全副武装的身着蓝色手术服的医生包围着我,周围都是明亮的灯(是的,虽然我活了35年,还生了一个娃,但还没做过手术,对手术的想象全来自《实习医生格蕾》之类的电视剧)。老公因为核酸检测结果还没出来,被拦在医院外面,我一个人在病房凄凄惶惶地等。
最后,我并没有被推进手术室,是自己走进去的;做手术的房间也不是那种很大的手术室,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换药房。看到手术条件非常简单(简陋),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个很小的手术。
事实证明小手术也可以痛到震碎三观。
打局麻针的那一刻,我已经痛得叫了,还没反应过来,眼明手快的医生就已经切了。我躺着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当然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从头到尾就是感觉医生用尽双手最大的力气在左胸上按、压、揉、捏、挤,有时还把切口撑开,用什么东西探进去翻找(后来我知道,医生把手指伸进去了)。
我痛得全身都要从左胸那里炸裂开来。手术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我紧握着双手,全身肌肉绷紧,结束时手脚冰凉、一身冷汗。
做完手术、敷好药,我大松了一口气,像被抽尽了全身力气似的慢慢走回病房。缓过神来时,切口倒没有如想象中的继续痛下去,护士来给我挂了一袋氧氟沙星。
在医院的第一夜基本没怎么睡,因为不管怎么躺,切口那里都痛。于是第二天白天除了挂点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进换药房,像入刑场一样紧张
住院第三天,医生告知要换药。手术时清除脓液,里面空出一个腔,在空腔长好之前,要从切口放置引流条进去,并且经常更换,直到空腔愈合。医生说愈合要一个月左右,我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次换药理所当然很痛,要把敷料揭开,抽出切口内的引流条,用双氧水冲洗创面,再塞进新的引流条。事前虽然打了止痛针,还是痛得发抖。换完药我又是手脚冰凉、一身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