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乡在农村,哥哥经营的面馆是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在此之前,他做过苦力,离过婚,还因做买卖欠下几十万的外债。
哥哥是个勤快人,为了能多挣钱,他通常清晨4点便起床,晚上10点才收摊。事发前,哥哥好像有心事,但至于是什么心事,她不得而知,往后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受害者老家的房子,他的母亲站在门口,那时还不知道儿子死亡的消息图片由当地村民提供
截至今年,杜威已成为入殓师24年。
在这几十年中,他看到有人离开这个行业,也看到很多人进入这个行业。
如今,随着一些院校开始设立相关专业,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成为入殓师。在他们中,有的是出于好奇,有的是因为兴趣,还有的则是因为家人的后事办得并不理想,想借此弥补遗憾。
相比于老一辈从民间丧葬行业走出的入殓师,年轻的后辈身上多了一份科班出身的专业。
这些年轻人会试着揣摩逝者无法说出口的心愿,也会尝试以更柔软的心去体谅生者的悲痛。他们更加感性,也更喜欢去思考一些有关人生的话题。
杜威与年轻人交流经验
在和这些年轻人的相处中,杜威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死亡”其实都是为“生者”准备的。
人死了就像水溶进水里。所有的悲伤、痛苦、心酸、无奈都是生者给予“死亡”的定义。
为逝者还原未死之状,这是杜威及其他入殓师们的工作。
他们不是在装饰“死亡”,而是在抚慰“生命”。而那些所谓给予逝者的,宏大而壮观的体面,也不过是为了告诉活着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永远离去,请记得我最美的样子,然后放下悲伤,带着思念,勇敢继续往后的人生。”
在杜威经手的多个入殓工作中,一位女儿的“特殊要求”让他记忆深刻。
当时,年逾八十的母亲因病去世,女儿在入殓前向杜威提出请求,希望可以把母亲的面容恢复到30岁左右的样子。
杜威不解,追问原因。女人解释到:
自己的童年并不美好,父亲家暴,母亲忍受多年后,终于提出离婚,带着年幼的女儿外出生活。当时的日子很苦,母亲很累,就连老去的速度都比别人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