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冬天,舒淇来到日内瓦,她至今仍然记得那天的湖面结了很厚的冰,气温很低。
在回住处的路上,她看见湖边的石头台阶上有几只白天鹅,其中混杂着一只灰黑色的丑小鸭,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跑过去与它们合照。

整个画面像极了某种宿命,舒淇终于从丑小鸭变为白天鹅,一路走得辛苦,童年时期的不幸与饱受争议的过去,在漂泊数年之后,被她自我疗愈。
舒淇44岁了,九年前她开始创作原创剧本《女孩》,用她自己的话讲,那关于一个女孩的成长或者永恒的童年。
“这位是你的同班同学,跟我一样也姓林,叫丽慧,你们好好相处。塑料袋的接缝处里,会跑出面包的香气,女孩闻着闻着就像是已经把它吃进肚子里头。”
舒淇笔下的剧本是关于林丽慧的童年故事,那是她曾经的名字。它或许是给每一个童年不幸的女孩的故事,其中掺杂着她的悲喜,全是诚实的表达。

从塑造不同的女性,到写自己生命中的《女孩》,舒淇隐匿在镜头之后,做回了普通女孩,她仍然是骄傲的,还在仰着头,自如地冲撞生活。
那些不被爱的日子里,她鲜少流泪:“我的眼泪是很值钱的。”
个中悲苦,如骨鲠在喉,不足为外人道。
拍《刺客聂隐娘》时,侯孝贤形容角色聂隐娘是个孤独症少女,独自一人藏在黑暗角落里,没有同类。舒淇不然,她将一杯酒下肚之后,说了句:
“这世上谁不是呢,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你觉得你有同类吗?没有,你就是你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