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白晓只能以百万违约金来威逼庞麦郎演出。这不仅是在帮助自己,更是在帮助庞麦郎。
日子勉强维持到2018年,曾经卡上最多有200万的庞麦郎,此时已经无力支撑巡演的费用。
出场费从上万下降到几千元,交通工具从飞机降为了火车硬卧。很多时候,行程中的账单,是白晓借钱付费。
这一切并未换来庞麦郎的回头。2020年一次接受采访,他仍对记者说,“庞麦郎不差钱”,这句话短短5分钟里出现了两次。
白晓知道,过去的那些年,庞麦郎的钱大多花在了歌曲制作上。像真正的堂吉柯德,面对巨大的风车发起冲击。
一如他在歌曲《旧金属》唱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匪夷所思
所有人的话语都是关于我
油烟机真奇怪一踩油门就冒烟
油烟机真讨厌他们说噪音刺耳
我想我并不在乎
我想我并不在乎
即使你在呐喊想要找回你的东西
我要向你解释我要掌控我的方向
很多专业人士都点评过庞麦郎的唱功,得出的结论是他几乎没有唱功。
但这并没有阻碍庞麦郎追寻自己的梦想和音乐。过去的两年,他租住在西安一个并不算高档的小区里,仍在打磨自己的音乐。
他有一个破旧的本子,上面记录了他的很多歌曲,只是大多都没有制作发行。原因不外乎没钱。
有演出的时候,他会跟随白晓外出,闲暇的时候,他就回到农村老家,帮助父母下地干活。村民们对他的评价出奇的一致:“他没有抓住当时的机会,可惜了。”
从2018年开始,白晓发现庞麦郎逐渐陷入精神分裂。最近的视频中,白晓称庞麦郎多次想要杀死自己。
事件曝光后,南沙村的村支书接受采访时说,今年2月底,庞麦郎的父亲打电话告诉他,庞麦郎动手打了父母。
如今庞麦郎被送入精神病院,家中经济状况不好,除了七十多岁的父母,他只有一个哥哥常年在外打工。
去年疫情期间,庞麦郎和白晓曾试图打造一个“滑板鞋品牌”,并尝试了直播带货。几次直播平均观看人数有1000人,但总共卖出去3双鞋。
每当他在直播间唱歌时,人数都会骤降,弹幕毫不留情:“算了吧,赶紧找个工厂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