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为了保持节目上的生动输出,他坚持每天在手机记录日常,出差时跑到当地餐馆和人聊天,创造新鲜的故事。他觉得这些情绪与印记,在日后总能派上用场。对待工作有这样的精细度,薛之谦感叹,“杨迪不红,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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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迪果然红了。
仅去年,他的常驻综艺就有9个,加上作为飞行嘉宾的节目,一共参加了26个综艺,平均两三天就会录一个节目。
他不仅是2010年来录节目数量排名第四的男艺人,还和沈腾、贾玲、大张伟一起,并身挤入了综艺咖的第一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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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勇敢的自嘲中,杨迪将自己的外貌缺陷以及能延伸出的更多话题,统统付诸一笑。在与观众的共鸣中,用笑声彻底卸下了生命的力,并不断加以自己人生新的定义。
这,不能不说是伟大。
而我们若能以上帝视角,站在现在的节点回头看,会发现,曾经一起拍视频的羌族大煞周翔宇早已消失,讽刺过杨迪长相的人也没有更多的作品。曾经渺小的小煞杨迪抓住命运的一切机会,用严肃的方法论,完成了喜剧人的完美转身,印证了作家周国平写下的一段话:一切高贵的情感都羞于表白,一切深刻的体验都拙于言辞。大悲者会以笑谑嘲弄命运,以欢容掩饰哀伤。丑角也许比英雄更知人生的辛酸……最高的严肃往往貌似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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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的核心是悲剧”,陈佩斯说。某种意义上,喜剧演员是一个颇为复杂的职业。
文学家爱默生曾举过例子:正当笑星卡里尼使整个那不勒斯城的人都笑断肚肠的时候,有位病人去找了医生,治疗自己致命的忧郁症。医生劝他去看卡里尼的演出,病人答:“我就是卡里尼。”
同理,人们试图在杨迪身上也挖掘一些“喜剧演员含泪微笑”的心酸故事,但杨迪或许不这么想。他似乎只是在扮丑、演惨,其人生的真实底色还是暖调。这些笃定的幸福感,大多来源于他的原生家庭。
2019年8月,一则不到1分钟的视频占领微博热搜榜首。那是杨迪请母亲张加丽用普通话读“哪吒”的微信对话录屏。
视频中,杨迪妈妈切换着四川话和普通话,但吐字没变,“哪吒——娜抓。”
网友们捧腹大笑,不禁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纷纷留言,“杨迪妈妈长在我笑点上了”。
但对于“有个可爱、幽默的母亲”这件事,杨迪早已习惯。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妈妈和别家的不一样,并认真地怀疑“她一定是有天看了什么书,然后立下志愿做一个开明的妈妈。”
在杨迪家,没有“别人家孩子”的传说,他听到最多的就是母亲夸自己怎么帅、怎么乖、怎么有才。即便这个常任文艺委员的儿子,在数学、化学科目上经常不及格,得拿钱补考。
他回忆,自己曾经有门课只考了9分,这个低到谷底的分数,让一向不怎么在意孩子成绩的母亲也有点诧异。
她跟儿子讲,自己闭着眼去考应该也能考9分,但杨迪解释试卷很难后,这件事又很快地过去了。
杨迪开始觉得,自己的妈妈或许根本就不在意,世俗定义里孩子应该被教育成什么方向。归根到底,妈妈只是觉得儿子的健康是最重要的,换言之,“杨迪快乐就好”。
相比起情感外露的母亲,杨迪父亲的爱则表现得更为内敛。在杨迪面前,老爸不怎么说话,有时脾气还有点怪。
但母亲和杨迪都知道,杨迪爸爸对他的爱都在心里,“任何有杨迪的节目,如果今天没有看,第二天必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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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迪一家
这对深爱孩子们的夫妇还协商好,即便有小吵小闹,回家都要面带笑容,让杨迪和他妹妹始终感受到家里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