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让我给他担保,我拒绝了他,他们一家都对我破口大骂,怎么办?
我老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我,示意我点头答应。我心里又气又恼,咽了一下口水,强忍着没有发火。
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不担心,别人答应也没用。我扭头走了出去,懒得再跟他们纠缠。
“弟弟不是外人,他们遇到困难了,我们能帮就帮一把吧。”
堂弟两口子走了以后,老伴跟我商量,意思是抵押我们家的房产帮他们。
“你糊涂死了,他们那个沙场投进去多少钱都是有去无回。”
“你怎么这么确定?”
“采沙那是破坏生态的产业,在潮白河里采沙早就被禁止了。我同学是水务局局长,我听他说过一两嘴,在河里偷采被抓住要被重罚,情节严重的还要吃牢饭。河里采沙政策这样了,在山根儿底下彩沙被治理被取缔还会远吗?”
“你想清楚了,如果你要去担保,先跟我把婚离了。如果你想拿房子去抵押,那你就净身出户,这房子可是我一节课一节课挣回来的,是我自己买的,没花你一分钱。你做不了主。”
过了几天,堂弟两口子又来了,还是说贷款担保的事儿,我没说话躲进了卧室。
“我这两天去市里找了几个朋友咨询过了,这沙场你们干不长久,你们看看这些内部文件。”
老伴对他这个弟弟真是不错,那天我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这几天一直在各处跑各种打听。
现在他也劝弟弟抓紧收账,不要再投资了。
“您还不是听嫂子的,不想帮助我们?做人要有良心,想当年,我公公婆婆是怎么养大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弟媳妇先不乐意了,翻脸比翻书都快。
“哥,难道非让我爸他老人家亲自来求您不成?”堂弟的声音也提高了,带着恼怒。
“我是为你们好。”老伴好像理亏一样,声音弱弱的。
“好什么好?为我们好就痛痛快快的给我们做担保做抵押。”侄媳妇不依不饶。
我在里屋隔着门听得一清二楚,我怕老伴心软动摇,开门就出来了。
“你哥这几天去市里找了好几个部门的熟人,仔细打听了采沙场的事儿,结果都一样,很快就会强制关停,这个时候你们再投资,就是自寻死路。投多少都极有可能血本无归。我们给做担保贷出款,再赔进去,你们拿什么还银行?真的要我们承担这个盲目投资的风险吗?”
“你们爸爸对你哥有恩,我们从来没有忘过,也一直在报恩,现在让我们报答你们,可也不是这种报法吧?”
看到我态度坚决,弟媳妇骂骂咧咧地走了,出门时还不忘把他们带来的礼物拿走了。
我公公婆婆年轻的时候都是县里的干部,工作特别忙,经常下乡,生下大儿子(我老伴)以后没法自己带,公公的大哥就跟我婆婆说把孩子送回老家来,他们给带。
我老伴几个月大就被送了回去,由大伯和大伯母抚养,一直到10岁才回到城里,大伯大伯母对我老伴有养育之恩。虽然那时我公公婆婆按时给抚养费,可是,带大一个孩子,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公公婆婆一辈子感激他们大哥大嫂。就是我老伴,也一直把大伯大伯母当父母一样的孝敬着。
如今大伯已经90多岁,大伯母早已去世。对这个大伯,我老伴一直照顾着,按月给钱,给买各种营养品,带着他看病。
老伴说养育之恩必须拿一生为报,这点我也同意。老爷子还能挪动的时候,每年来城里看病,都是住在我们家里,每次过来,我都会给他里外三新的内衣外衣一起换。在我们家什么时候住够了才把他送回去。
对这个堂弟,他跟我老伴平时关系很好,他娶妻生子,他的孩子安排工作,我老伴都是尽力相助了,说句实在话,我老伴对他比对我那亲小叔子还好。
这件事儿发生以后,老伴弟弟一家就算跟我们结下了梁子。
不久大伯去世,我们去参加大伯的葬礼,弟媳妇拍着棺材边哭边骂,口口声声说她公公是被狼心狗肺的我们给气死的。
老家的亲人有向着我们的,也有人信他们的,说什么的都有。我老伴大病一场,这门亲戚就算断了。
我老伴办完退休手续,为了离开这些烦恼,我们搬到了北京这边的房子里,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
八九个月后,堂弟的沙场被勒令关停了,他陷入三四个官司。为了打官司,堂弟居然又找到了北京,求我老伴回去帮他找熟人处理。
我老伴屁颠屁颠的又跟他回去了。他说毕竟还是兄弟嘛。
写在最后:
借贷担保抵押的事情生活中并不少见,有帮助人成功的,自然皆大欢喜。也有不成功的,借贷人无力偿还而跑路,担保人却替人还贷,或者房子被拍卖,教训也是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