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里,我的心真是寒凉到谷底。昨天母亲根本没忘记我爱吃瘦肉,而是没舍得切。她只用“我忘了”搪塞过去了。我当时觉得母亲,一辈子省吃俭用,习惯了,都往心里去。看来母亲,对我是一个态度,对儿子和儿媳妇又是一个态度。
我看着肉锅里的汤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滚开着,对我是没一点吸引和吃的欲望。我在也呆不下去了,洗了手进到里屋,带好帽子,围巾,手套,然后推出自行车走出家门。
四哥四嫂追到大门外,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我突然就走了呢?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能用谎言搪塞过去。我走出村子心酸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白茫茫一片。
我想不通,母亲真的变了吗?没结婚时那么疼我,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可我结婚刚离家只有七年,女儿才六岁,那年我二十九岁。难道母亲也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的陈旧思想吗?以前是很开明的。
也许是四哥四嫂在城市工作的原因?我是在村里种地的,高中都没读完,不能给她老人家带来荣耀吧!
而四哥是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分配的工作又好,又娶了漂亮又有能力的媳妇,足以使母亲,有在别人面前,炫耀的资本,而我什么都不是,又拿什么跟四哥四嫂比呢?
再有儿子永远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永远是最好的。女儿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如果老人家要是有如此想法,难道不知手心手背都是肉吗?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当年想不通很心寒,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伤感。但不那么心寒了,想明白了,人无完人,母亲也不例外,也有不完美的“病态”。当病态发作时是让人接受不了,但谁又是一生全对的呢?
愿母亲永远健康长寿,快乐过好每一天。谢谢[作揖][作揖]
我高中那年,家里新建了房子,我爸打电话问我要房间吗?要的话就给我在三楼(那时候家里没钱装修三楼)留一个房间或者1楼留一个。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在电话里头我哽咽了喉咙,好强的说了句,我不用,不用给我留房间都可以的。就挂了电话。
我是个从小寄住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孩子。留守儿童,家里没有爷爷奶奶了。父母在外地务工,带着弟弟。外公外婆是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的。舅妈家里其实也不愿意我在那里住着,一是明面上不好说,二是他们家当年挪用了我家盖房子的钱,没钱还。我家房子也没盖好,父母说要把我放他们家去的时候,他们不好意思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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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小就住在表姐房间,表姐回来的时候我就跟她一起睡。但是她房间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能动。连她的被子枕头我都不能碰,一动了她回来发现就会罚我睡地板。 表姐不在的时候就把房间给锁上,只能等她回来我才能进房间。
我经常放学回家,家里没人在,这种时候我只能在门口等着。我没有那个家的钥匙。他们经常给我说,这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来他们家的。
我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每个人。尽力不触碰他们的各种规则。应该说他们给我订的各种规则。我包揽了那个家基本所有的家务。做饭搞卫生,洗一大家子人的衣服,带表弟等等。我努力的做好一切,希望能有一席之地。
我记得小时候我成绩好,每到学期末我就能得到很多的奖状。我有个愿望,就是可以把奖状像别人家一样,贴在客厅的墙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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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因为他们告诉我,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奖状只能拿回去我自己的家里贴。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我的父母连过年都没有回来。终于,在我的奖状累计到了一小碟厚的时候,我没按耐住我内心的冲动。我再一次从学校领了奖状回来的那天,家里没有一个人。我拿着小板凳歪歪扭扭的把我的奖状贴在了客厅的墙上。贴了好多张。我不知道我一个人弄了多久,但是我知道贴的时候我是满心的欢喜。
傍晚的时候,外公他们农活回来了。一放下锄头看到这些“我的杰作”,破口大骂,然后立马动手把所有的奖状都撕了下来,满地都是。我哭的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