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燃(shenrancaijing)原创
作者 | 王敏 唐亚华 李秋涵 邹帅
编辑 | 邹帅
接近年底,在当下的职场环境中,跳槽不一定是个可以任性做出的决定。而降薪跳槽,需要更大的勇气。
成年人需要衡量利弊,需要在晋升空间、岗位职责、涨薪频次等众多因素之间纠结。降薪,表面上看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跳槽就是想搏一搏涨薪,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愿意接受降薪跳槽呢?
事实是,真的有人选择狠下心,宁可降薪,也要离开原来的工作环境。
一位离开某头部大厂的员工曾在社交平台分享,“自从降薪入职了新公司,就有一种凡事尽职即可的感觉,根本不愿意承担更重的活。”他入职的是一家国企,以他的感受来说,“卷一下都觉得亏。”此前也有数据显示,超一半受调程序员愿意降薪跳槽,原因大多是希望用相对低的薪资,换一个平静健康的心态。
深燃也找到了五位主动从互联网公司离开,降薪进入新环境的职场人。梳理他们的故事,我们几乎可以发现同样的逻辑。在行业内吃过苦,也吃过亏,有过奋进不休的日日夜夜,也在一次次挫败和内耗中迷失自我。离开不是一个突然的决定,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当断则断的举动,也是换一种生活方式的尝试。
降薪跳槽的变动也是巨大的,薪资降幅少说10%,大到50%,生活质量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但离开以前的公司,他们的选择变多了,有的转行去了券商、直播带货、制造业,有的即便还在做老本行,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的加班。而多出来的时间,要么调整自己,要么陪伴家庭。
有人告诉深燃,以前那份工作多出来的薪资,大概是用来买走自己的快乐。降薪了,快乐回来了,但他们也想说,为了降薪而降薪不一定会给生活带来多大改善,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每月到手薪资减少30%,生物钟改变后元气十足
顾弘 | 33岁 广东 程序员-券商
我从事技术方面的工作,今年从待了五年多的大厂跳槽进了一家券商。因为孩子今年已经4岁了,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而自己在大厂日常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加上也没有成为管理层,便想着转行了。恰巧有朋友介绍我去一家券商,于是在8月的时候,我成功入职,从互联网转行到了金融领域。
有转行的想法时,我就已经做好了薪资可能会有所下滑的心理准备,我觉得只要能覆盖房贷及日常生活开支就好。幸运的是,当时这家券商正着急招人,入职时HR表示能够给到和我之前基本持平的总包。
只不过,这家公司薪资的构成和大厂不太一样。这家公司是年终奖占据的比例更高一些,每个月到手的金额会相对少一些,大概比之前会少30%。这就意味着一定的风险,现在券商的日子也不好过,到时候是否能够给到预期的年终奖,还是个未知数。
其实跳槽时我手里还有另一家互联网公司的offer,给到的薪资比在大厂时还要高,但我内心的天平已经倾向于跳出互联网,换一个工作环境,所以最后还是选择接受了券商的offer。
转行之后,这几个月,我也感受到了一些互联网行业和券商的不同。 比如,大厂会比较推崇扁平化管理,组织结构上也会更加多样化,甚至会遇到比自己年龄还小的领导。但在券商,层级感会稍微强一些,沟通方式上需要发生一些转变。
大厂会有稳定的调薪和晋升,但现在,涨薪和晋升的速度都没那么快,人员流动的速度也相对比较慢。
以前一个项目周期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但在这里可能需要一两年、两三年,工作节奏相较在大厂时会慢一些。不过因为刚到一个新环境,要忙着熟悉技术和新业务的融合,我的工作压力也没有减小。
让我感触最深的变化是,我的生物钟调了过来。在大厂的时候,主要工作往往集中在下午和晚上完成,我都是凌晨1点才睡,早上9点起,完全错开了能够陪伴孩子的时间。
现在,部门一般到晚上7点就都下班了,我的生物钟已经调成了晚上11点睡,早上7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