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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梦》第五十二回中,曹雪芹用一首《真真国女儿诗》通过宝琴之口,描绘出了探春远嫁到海外的那个国度:“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探春远嫁之地是为爪哇国,“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是今天万岛之国——印度尼西亚200多年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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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尼西亚,横穿赤道,跨越亚洲与大洋洲,简称印尼(Indonesia),英文拆开写就是印度+岛屿,意为散在印度东边的一个个海上小王国。印尼共有17508个岛,是全世界最大的群岛国,比排名第二的菲律宾活足足多出了10000多个。
在印尼众多岛屿中,有6000多座有人居住,其中爪哇岛、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中南部)、苏拉威西岛和伊里安岛(西部),构成了印尼国内的基本格局。且在这五个岛群中,爪哇岛最为重要,这里生活着1.4亿人,占全国人口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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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洋交通与生产力非常低下的古代,每登上一个岛,可能就会发现一个新世界。所以从公元前二世纪开始,许多岛上都出现了独立的王国。同时在汉朝时,中土已开始与印尼有了友好往来。
《后汉书·顺帝纪》记载:“永建六年十二月'日南徼外叶调国、掸国遣使贡献'。”法国学者伯希曾考证过,叶调国即爪哇国。可以见得当时的爪哇国等印尼岛屿上的小国,都有来中土朝贡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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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汉之际佛教传入中土,东来西往的僧侣就络绎不绝,东晋隆安三年(公元399年),高僧法显从长安出发向西寻访佛经,这也是中土第一位到海外取经求法的大师。旅行是文明互动的一种重要方式,东晋义熙五年(公元409年)年,法显抵达了狮子国(今斯里兰卡)。
狮子国有纪念佛来此化恶龙的大塔,有无畏山僧伽蓝,因此法显在此游历了两年后,便带着两百多人与大量的佛像启程东归。谁知舶行不久,即遇暴风,在茫茫大海中,法显漂泊了三个月,最终抵达了耶婆提——苏门答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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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显在苏门答腊岛停留五个月后归国,并写成了《佛国记》一书,详细记述了从师子国(今斯里兰卡)至耶婆提国的一段行程:“至天晴已,乃知东西,还复往正而进,若值伏石,则无活路。如是九十日许,乃到一国,名耶婆提。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佛法不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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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时,中土与印尼之间的交往不只是旅行僧,也是中印香料贸易的开端。《唐大和上东征传》有载:“ 江中有婆罗门、波斯、昆仑等舶,不知其数。并载香药珍宝,积载如山,舶深六七丈。”
能与大唐能展开商业贸易交流,也是因为一个叫三佛齐的王国(室利佛逝)在苏门答腊岛崛起,在其鼎盛时期,势力范围包括马来半岛和巽他群岛的大部分地区。控制诸蕃水道之要冲,经济上主要依靠过境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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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世纪末,僧人义净曾在三佛齐首府巨港学习梵语,在他所著的《南海寄归传》提到三佛齐有15个属国,其首都有1000多个佛教高僧。唐朝时中土与印尼的香料贸易,也局限在皇室和贵族使用,并未普及民间,真正繁荣的时期是为宋元之时。
《宋史·食货志》有载:“宋开宝四年( 971 年) ,置市舶司于广州,后又于杭、明州置司。凡大食、古逻、阇婆、占城、勃泥、麻逸、三佛齐诸蕃并通货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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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统计,在广州、泉州的市舶贸易中,贸易量最大的是阿拉伯,其次是苏门答腊岛和爪哇岛,而阿拉伯船只前往中土需在三佛齐境内的港口中转和补给,三佛齐顺势成为了南海诸国重要的商品集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