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看似遥远,却又近在眼前的人和事。我想讲述的,是关于我在广东的一段爱情往事。
倘若当年李丹没有离开我,我的人生会是一番什么景象?也不知道她当年离开制衣厂后去了哪里,现在又过得好不好?身边有没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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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贵州的一个偏远山村,家乡风光美丽,景色如画,但有一个缺点,就是交通极其不便,从我们村出发,去一趟县城,需要花差不多三个小时,当时对我们来说,已经算出远门了。因此,我们最渴望的,便是走出大山。
90年代初兴起的打工潮,可谓轰轰烈烈,大量的港商和台商纷纷来到珠三角地区建厂,吸引了大批年轻男女前往广东捞金。我的许多同乡都在广东打工,主要是那边工厂多,机会也多,而我也想去广东闯荡一番。
1995年,高二最后的一个学期,从小道消息得知,大学生的待遇已经不如从前,而且就算毕业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包分配。我看了看自己不太理想的成绩,分数线离大学尚有差距,当时真的很迷茫,渐渐地就没了念书的想法。当时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辍学打工,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不理解,包括我父母,以至于没敢跟他们说。我给父母留下一封信,悄悄从家里拿了一百多块钱,不敢多带行李,只拎了两件换洗衣服,直接往火车站跑。
此次南下广东,我来到了深圳宝安,当时的宝安远没有现在那么繁华,看起来倒有些荒凉的感觉,但随处可见建筑工地,每天不眠不休的加班加点。不出两年,这里就建起了大量高楼大厦,村子也开始规划得井井有条,而且工厂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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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宝安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制衣厂,人事部大姐看我年轻有学问,把我安排到厂里的质检部门做品管。进入车间第一眼,我就被震撼到了。不是被车间的生产方式,而是车间里几乎全是年轻女孩子,整层车间大约200多人,男孩子却只有不到30个。而且她们大部分和我年龄差不多,最重要的是,虽然他们年纪不大,却都有着不同的工厂经历,手法也很熟练。
每到下班时间,大伙都急冲冲地跑到食堂,一顿饭不超过一块钱,菜系不是很丰富,而且没什么肉类,即便如此,大伙还是吃得很满足。饭后有的回到车间休息,有的则在厂门口的士多店观看电视,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工衣,头上带着相同的帽子,从远处看,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他们都是从乡下来的,大多数都是没有文化、没有技术的年轻人,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工厂做一些简单、重复的机械式工作,每天都是从早上8点工作到晚上9点,甚至更久。而我比较幸运的,质检部门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但刚入职的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好在身边的同事都很热情,而且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心眼,几乎对我毫无保留。
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和同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每天谈笑风生,唠唠家常。我的领班是个湖南女孩,叫李丹。她说话高声大气,似乎含了一股子火,不了解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辣妹子,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后来一起工作久了,才发现她并不是一副火辣性格,她骨子里也有温柔似水的一面,只不过是她被情伤过,准确地说,她被男朋友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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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多男少的工厂里,男孩可谓是炙手可热,女追男的情况在这里很常见,可以说90年代的工厂,是女追男的黄金时代,所以,如果是男孩主动追女孩子,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李丹的前男友就是如此,他是产线上的老员工,大家都叫他安仔,是个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孩,和李丹交往不到三个月就分手了,原因是他移情别恋,分手后就和产线上的另一个女孩交往,妥妥的渣男一枚,听说这个渣男不止有一个女朋友,还脚踏几条船。
李丹长的虽然算不上大美女,但眼睛很大,模样清纯,身材也很好,虽然厂里女孩子很多,但她的条件在众多女孩中算是比较优越的了,因此被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男孩抛弃,可以想象一下她到底有多气愤。而最让她火冒三丈的是,安仔新交往的那个女孩也长得很普通,且没有任何真才实学,和李丹的气质与能力完全没法比。或许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两人要是对上眼了,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