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被强烈的孤独感、无意义感填满,“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按别人的逻辑活下去…..”的一代人。
他们大多从初中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疑惑了,因为成长的后显性,当真的做出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决定时,时间不知已经过去多久……
也正因此,传统的西方药物治疗、心理治疗对他们几无效果。
而这些与哈佛大学研究结果是同一指向——活着或幸福生活的关键,不是外在的财富或名望,当然也不包括成绩这样的外物。
这里直指的两个问题,应该发展自我同一性。但最应该找寻生命意义的时候,这些孩子们干什么去了?
作为成人如何在孩子们寻找自己的路上,助他们一臂之力?
空心鸡娃是如何被“催生”的?
在北京的万安公墓,有一块叫尹荃的小学老师的衣冠冢。
尹荃老师1970年含冤去世,一生没有子女。
19年后她的学生为她在公墓买了墓地,写了这样的悼词:
40年来,循循善诱,陶铸群伦,悉心教职,始终如一,无辜蒙难,备受凌辱,老师一生坦荡清白,了无点污,待人诚恳、处世方正,默默奉身教育事业,终生热爱教师生涯,其情操其志趣足堪今人楷范。
甚至有两位学生将自己葬在了尹老师墓前。
电视剧《风筝》柳云龙扮演的中共地下隐藏在军统高层的情报人员军统六哥,他在解放后被组织上安排收马小五为徒。在他几乎将平生所有都传授给马小五后,说马小五好像缺点儿什么。
后来他告诉马小五,他缺的那一点儿是坚定的信仰……
电视剧《潜伏》,余则成前往冀中接受中共安排的特别训练,临别李克农嘱咐他,秘密战是独立很强的工作,个人意志经常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更多的时候,你的领导就是你个人信仰……
小学教师尹荃、余则成、军统六哥,我相信,吸引他们,或者吸引周围人跟随他们的,绝不是名声和财富,是他们人格层面的东西。
教育的本质是育人,是令一个人成为他自己。
前北京大学校长林建华在一次演讲中谈到北京大学的使命时说道,北大能为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贡献一些什么样的力量,国家和民族需要北大做什么,这就是北大的使命。
我们的教育需要这样身怀使命的师者。
然而,时下家长把阶层跃升和巩固的希望寄托于教育。带着这样的沉重使命,学生们极易失去内心本身的意义感和价值感。
家长育儿成了“鸡娃”催生。
人民大学副教授胡邓说出多数家长、学生的心声:
当我去路边弹吉他、唱歌、刷手机,别人拼命学习,以后能弹着吉他找工作吗?别人的学分绩点3.7、4.0,我2.8,能和他PK吗?
他分析,随着GDP快速增加,人们生物学本能中对资源和地位的掌控欲被调动。教育被赋予改变命运,家庭对孩子成才期望变高,孩子从小被训练去做更高、更强、更好,而忽略其内心感受和自我创造力、感知力的培养,成为‘空心’。一旦达到某一阶段性目标,空心塌掉即抑郁。
一如注了激素的鸡肉,早晚被打回原形。
如果早知有塌掉的一天,你还会鸡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