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六处”是英国的情报机构,反间谍机构叫“军情五处”。在伊沃的哥哥埃文为“军情六处”工作时,伊沃却在为苏联军事情报局GRU(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克格勃”KGB)工作。
关于伊沃是否是苏联间谍历来存有不同的说法,在此不做论断。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伊沃和苏联关系非常密切,他出席过1925年苏联为纪念十月革命而举行的红场阅兵式,观礼时的座位距离斯大林只有几步远。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和苏联是盟友,所以兄弟俩算是在同一个战壕里,但因为伊沃是公开的英国共产主义者(担任过英国共产党的中央委员),所以“军情五处”作为国家安全部门,始终怀疑他做了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对他采取了窃听电话、拆阅邮件、监视行动等措施。
当时,“军情五处”怀疑的一个主要理由是:为什么伊沃如此热衷乒乓球运动,是不是在通过乒乓球掩盖什么?
其实“军情五处”的怀疑可能还有一个次要理由:伊沃不但是乒乓球冠军和英国共产党人,而且是一个电影艺术家。因此英国的反间谍专家当然会这样想:善于编造悬念故事的人,在生活中也一定会编造各种谜团。
虽然受到怀疑和调查,但没有证据显示伊沃做了任何损害英国利益的事情,于是他继续当共产党、电影家、国际乒联主席。
02
如今我们回顾国际乒联的历史,会自然而然地了解到伊沃母子的事迹:1926年,国际乒联在英国成立,第一届国际乒联大会是在伊沃父母的书房里召开的。
国际乒联成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举办首届世界锦标赛,但场地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为支持儿子的工作,斯韦思林夫人把图书馆腾出来举办了第一届世乒赛;她还从家中存放银器的仓库里挑选了一座高大的银杯,捐出来作为男团冠军奖杯,这也就是“斯韦思林杯”的由来。
作为世乒赛七座冠军奖杯之一,斯韦思林杯是唯一一座从首届世乒赛就开始使用的奖杯。人们为了表达对斯韦思林夫人的崇敬,把世乒赛团体赛制也称为“斯韦思林赛制”。
03
伊沃与乒乓球:乒乓球就是为了光荣的无产阶级而生
伊沃从英国校园体育赛事的巨大影响力中受到启发,他早在中学时期就在一直寻找一项属于工人和无产阶级的运动——与足球、网球等传统贵族运动不同,乒乓球不注重身体对抗的特质让它格外容易诞生奇迹。
伊沃在剑桥校内赛上亲眼目睹一位轮椅上的选手击败了剑桥长跑冠军,与此同时,缺乏媒体关注和商业价值的缺陷,在伊沃眼中看来也是远离资本主义的重要表征。多年后在其从未出版的回忆录中,伊沃承认政治因素是他注意到乒乓球的直接原因,“我将乒乓球视为一项特别适合低收入人群的运动”。
如果没有伊沃的一往情深和他异常特殊的家族背景,很难说我们还会不会看到今天的乒乓球赛事,当时的乒乓球只是英国社会一项正在迅速过时的民间游戏,从第一届全英乒乓球比赛到第一届世界锦标赛,这位有钱到惊人的勋爵少爷一直是唯一的组织者和投资方,其热情可用挥金如土来形容——前者在一夜之间吸引了超过三千人报名,很难说是不是充当冠军奖品的那辆汽车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