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安笑起来:“你对安建倒是很了解啊。”
千海策指了指桌上的红酒,“我对这个更了解,罗曼尼 1997,早先在飞机上就听贵公子提起过了,鄙人不才,生平就好这口,冒昧问一句,能不能尝尝?”
陈培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千海策拿过杯子倒了一点,晃了晃,闻了闻,十分享受。“我是此生无憾了,但陈老先生的烦恼只怕是一时半会无从解决啊。”
“你倒是说说看?”
“陈老先生,您中学毕业就出来打工,从酒店后厨洗碗工到迎宾一路上位到今日,钱您不缺,地位您有,您的领导力有目共睹,吉少现在也是在努力想追随您的脚步,但领导力的作用是产生更多领导者,而不是追随者,所以您现在最大的烦恼应该是如何把吉少培养成合格的领导者,但是吉少的能力嘛,知子莫若父,作为朋友,他千古难求,作为冤大头,他举世无双,恐怕还接不住您的班。”
陈培安不语,只微笑着,这时,助理走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千海策放下酒杯,“您有事,我就不打扰了,谢谢款待。”
“千先生现在要去哪里?”
“我当然是去看吉少为我们这些龙庭的住客都作何安排了啊。”
“如果这样的话,你不用去了,我的助理已经在华特纳上面为开好了套房,红酒也准备好了,一定会让你满意。”
“满不满意那要看收多少钱了,100 块以内我可能还负担得起。”
助理走过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千先生,你是我们的贵宾,你在华特纳的一切开销,当然都是由我们酒店承担的。”
“独宠我一人啊?无功不受禄,我怕晚上睡不着呢。”千海策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多问一句,贵宾,有多贵?”
陈培安站起来,走到千海策面前,娓娓道来。
“千海策,2009 年哈佛商学院 MBA 毕业后进入纽约著名的阿鲁斯资产管理公司,2011 年即完成收购当时最炙手可热的瓦伦卡科技公司,然后分拆出售,从此声名鹊起,你是华尔街最年轻的风投管理专家,也是令所有企业闻风丧胆的狙击手,但是最近五年你却没怎么活动,由你经手最大一宗融资并购已经是四年前轰动业界的 UIU 案,之后这些年你几乎销声匿迹,现在突然又在西海出现,不知道是哪家经营不善的公司被你盯上了呢?”
第五章 下面请欣赏茶艺表演
华特纳酒店咖啡厅的 VIP 包间里,钟以璇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祥林嫂上身般重复着愿伊早已听腻了的绿帽子获奖感言。
“伊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你挑错了男人。”
“我究竟哪里不好?”
“你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活捉渣男,挫骨扬灰,反正不是他在上面风流快活,你在这里痛哭流涕。”
“那……那不是就彻底撕破脸?”
钟以璇哭哭唧唧,花掉的妆糊在脸上,愿伊想笑,又觉得不太厚道,忍住了。
“你选的树没有为你遮风挡雨,却把枝叶四处伸展给别人,你还想在这棵树上吊死,那就是活该!”
“可是他一直对我很好的啊,嘘寒问暖,细致周到,还顶着粉丝的压力……”
“呵呵,你没见粉丝都吐槽你什么,要不要我马上给你念几条?”
“对了,是不是因为前天他跟我借钱说要应急,我说要等这部戏杀青片酬到账,他生我气了吧……”
“那渣男还跟你要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知道,从小到大阿姨对你太过严格,你没怎么体验过温情,男人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就沦陷了,但是缺爱不是这样找补的,看男人是要看他们做什么,而不是听他们说什么……”
钟以璇沉浸在自我悔恨中,不断喃喃自语:“一定是这样的,我当时就应该马上给他钱……”
愿伊哭笑不得,“那你找我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