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场的确过于悄寂,少有盛大的相聚和庆典。但繁盛的夏牧场本身就是一场盛宴啊。餐布展开之后青草繁盛,食物与安宁甜蜜并置,哪怕是最普通的一道茶饮都能令人目眩神迷。这正是一年之中最舒适、最丰饶的时光。”
李娟笔下的新疆牧场充满了生气,即便人烟稀少,条件艰苦,生活原生态,我们也能从她的文字中感受到一种徜徉大自然的恣肆快乐。
这也让我感觉到,对李娟作品再多的评价都是多余的,都无法替代她的文字,无法再现她对现场的灵动描写和体验。
“在牧人们迁徙转场的途中,大家一起经历了种种艰难和痛苦。人也一样,羊也一样,马也一样。但大家都静默无声。”
“羊道三部曲”系列的《羊道·深山夏牧场》一册里,跟随李娟的文字,我们也跟随着扎克拜妈妈一家搬迁到新的夏牧场、更加湿润丰美的深山吾塞。
一家人要重新熟悉新环境,羊群也要熟悉新羊圈。这里有丰美的水草,有寂寥的远山,也有相隔几里地的新“邻居”。这里是新的天堂。孩子们也在大自然中肆意成长。
“在吾塞,最让人中意的是,上厕所的地方特别多,步步为障。”
“每次迁到新驻地的第一天,赶羊入圈总是极麻烦的事。因为羊搞不清状况,不认新圈。但只是短短两天,它们便立刻接受新生活和新秩序。”
“对我来说,雨是入侵物,是一种伤害,得躲避之。然而对卡西他们来说,雨则是和阳光一样不用去理会的身外之物。”
这里的条件依然艰苦,当然,游牧之地的生活自然无法跟城市里便利舒适的居住环境相比。但牧民们仍然能从中享受独有的快乐与幸福。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李娟作为一名临时加入的过客,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游牧生活,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家中的一份子。
“这里是吾塞,只有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阔阔绰绰地占山为王,享受着无穷无尽的探险游戏。”
“我偎着火炉给卡西和扎克拜妈妈补破裤子、破裙子,脚心烤得烫烫的,浑身暖洋洋。这是我的幸福。而卡西那时的幸福当然是偎着火炉读信。”
以前听去新疆旅游的人说,新疆地方广阔,两个城市之间开车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到,中间没什么人或车出现。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李娟在书里写到,牧民们要从牧场出来,去到繁华的县城里,必须要先翻山越岭,无论从哪条路进城都得走200公里。
想进城的人要一大早出发,骑马穿过重重大山去到石头或土路边等车。司机听到有人等车,便会赶过去接人,凑够了一车人就跑一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