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因为年纪大了,没法出去打工,只能在家里种一些菜,种一些稻谷,养几只鸡鸭来维持基本的日常生活开销。平常如果没有什么病痛,儿子不发病,粗茶淡饭勉强可以过着。一旦有些什么意外事情,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着,承受着,那种无奈、无助和悲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生活是很真切,也很具体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们除了承受还是承受,没有一点点抗争能力,只能听之任之。
目前两位老人,还可以动一动,做一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够勉强营生。他们更担心的是他们将来的生活,他们将会越来越老,到时候动不了,一点点事情都做不了,那他们基本的生活都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的他们自己还可以去田地里干一些活,到时候干不了的时候,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说,就算老死也无所谓,就怕人还活着,却动不了,做不了事情,饭也没有吃的。如果到那时候,不但他们自己的生活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连智障的残疾儿子更是一个问题。即无法照顾残疾的儿子,就连他们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人照顾,到时候要怎么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俩说话的时候,脸上是无尽复杂的情绪。
三、失独的胡奶奶
今年已经83岁的胡奶奶,是湖南省浏阳市大瑶镇飞进小区的居民,胡奶奶年轻时特别能干,可是历经生活的变故后,现在的她却只能寄居在村上的敬老院里,行走依靠凳子支撑,生活需要他人周济。
胡奶奶原本有家庭,有相爱的伴侣,有可爱的孩子,可是造化弄人,老伴和孩子过早地离开了她,只留下她一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身体不好的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收入来源,全靠着手里的五保金和养老金维持着她的生计。
在与志愿者交流的过程中,胡奶奶一边说话,一边把桶里的水舀到了锅里。她说要把饭热一下,吃完了晚饭就算又扛过了一天。她说现在活着全凭她还有一点力气,还能自己给自己做饭。
可她还能做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晚上睡觉时浑身都痛,身上要贴着膏药才能勉强入睡。而且她就算睡着了也睡不好,一晚会醒来很多次,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看墙,直到墙上出现熹微的晨光。尽管这样,她依旧乐观而努力地生活着,于她而言,也许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笔者在实地走访的过程中,还目睹了更多孤苦老人的辛酸生活场景。这些老人用尽一生的努力来生活,却无法对抗命运的安排,他们佝偻着身躯,蹒跚着步伐,面对着疾病和贫困。他们的生活无人照料,生病无钱医治,没有子女赡养,房子破败,衣衫单薄,病残体弱,他们的脸上有一种老年人的脆弱、酸楚、悲凉,以及一种被时光抚摸过的沧桑和寂寥。他们的孤苦和伤痛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