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见
2003年9月的一天,在上课铃声响起后,像极了市集的教室渐渐安静了下来,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声还在环绕,在听到推开教室门声的那一刻,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仅仅过了几秒钟,同学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声了,低头在做数学题的我终于被吸引抬头看向了讲台,原来是老班带了个女生进来了。这时老班说:“这是二中新转来的同学,以后大家要互相帮助,大家欢迎。”此刻我才看向她,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粉红色的书包、白色的运动鞋、淡蓝色的发夹下一对浓如墨染的眉毛,翘挺的鼻子下嘴唇小巧而饱满,鹅蛋脸线条明晰,皮肤白皙,眨了眨眼睛,明媚地笑道:“大家好,我叫颜琳,请大家多多关照。”
那年,我们初二。
二、相识
好像她特别受欢迎,调皮的男同学总是喜欢捉弄她,经常在教室能听到她的惊呼声,然后她会追打着捉弄她的人,看到人家吃痛的样子就会哈哈大笑。她的笑声不是那种小女生银铃般的,而是女汉子带着中性的哈哈大笑。慢慢的,我也被吸引了,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都会有意无意地去看她;有好几次我发现她也在看我,当眼神对视的时候,都慌张地移开视线。我有点纳闷,看我干啥?那个时候我又黑又瘦又矮,像个猴子一样。
一个皮肤黝黑,体型略胖,挺着少年啤酒肚,脸上长满青春痘的杨姓同学,因为家中排行老二,我们都叫他杨二哥;在一次课间休息时,当着众人的面的对她表白了。原本嘈杂的教室像被时间施了魔咒,停在了那里;紧接着就是“杨二嫂,杨二嫂”的起哄声。我看到她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面色难看得低着头。此时的杨二哥像极了胜利的公鸡,昂着头,得意洋洋。因为这个事情的发酵,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班里的男同学都称呼她为“杨二嫂”,而她在这一段时间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开朗了。
我和她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场面。
因为机缘巧合她的座位被调到了我后面,那天我趴在桌子上午休,忽然,我的屁股被重重地踢了一脚(那个时候我们坐的都是凳子,凳面不是很宽,如果趴桌子上睡觉,大半个屁股会悬在凳子后面)。我瞬间惊醒过来,满脸涨红地转过头对她怒目而视,并小声呵斥道:“你干嘛踢我?”她急忙向我道歉并询问:“踢到哪里了?没事吧?”我涨红了脸,答道:“踢到我,踢到我……”狠狠地转回了头就不理她了。那个时候我性格非常内向,跟女生说话就会脸红,更何况对女生说“屁股”两个字;那时对于这个城市、这个学校我也才来一年多,如果他们说话说得很快的话,我甚至都听不懂。
从那以后,我发现她好像得了多动症,她的鞋子几乎每天都会来问候我的凳子,别问我为什么屁股没事,我的腚会告诉你“亏吃多了,总会长记性的。”每每我对她怒目而视的时候,她总会笑嘻嘻地跟我道歉,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慢慢的,问候我的凳子好像无法满足她的“虐待心理”了;她将圆规夹在课桌的两堆书中间,针头微微探出,只要我一靠到她的课桌,我瞬间就能体会到紫薇的感受。那天我成功中招了,然后我也是真的生气了,站起身涨红着脸对她吼道:“你干什么?”在同学们莫名其妙的的注视下,她满脸慌张,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你经、经常靠、靠到我桌、桌子上,摇来摇、摇去的,影、影响我写字了……”我瞪了她一眼后就急忙出了教室,检查伤口去了,虽然没有破皮,但是真的很疼。回到教室后,她诺诺地给我道了个歉,我并未理会,毕竟我也是有小脾气的。
第二天,我来到教室后,她踢了踢我的凳子,我转过头看向她,她指了指夹在书堆中的圆规,趾高气昂地说:“友情提示,别靠,被扎了别怪我。”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她接着说:“我的桌子,你别靠,影响我写字了。”听到这里,我被气乐了,然后我”黑化”了。
我蛊惑了一个一直喜欢捉弄她的男同学——人送外号“国宝”,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哥们之一,一起捉弄她。扎我是吧?没几天,圆规的针不见了;趾高气昂是吧?眼药水里加点风油精;影响写字是吧?圆珠笔笔珠当弹珠玩儿。隔三岔五地听到她的“咦”“呀”“啊”的惊呼声,就一个字“倍儿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