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区域群里通知要发抗原。照例,大门把手上挂个塑料袋,用来接收抗原。由于这次抗原太多了,志愿者又通知抗原放在楼门口,让各家自己去取。每人一次性发了十次抗原,不是清零了吗?看来任重道远。塑料袋白挂了,晚上我把塑料袋收进来,发现里面有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三张出门卡。啊,这是有邻居看到我在大群里说,没拿到防疫卡有点小失落,特地送来的。夏日送温暖,我在大群里感谢了做好事不留名的邻居。
随笔明天就是最后一篇了,有些事件还没来得及写,比如跟1班的李萍学跳霹雳舞等等,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今天这篇我要留给朱家骅 老师。
高二的时候,班里转来一位女同学,叫YL。她是往届生,学习非常好,因为心理素质不好,高考时昏倒。据说她家里人有关系,学校也希望她能考高分给学校争光,所以让她插班,跟我们从高二一起读。因为刻苦,书读得多,她的眼镜度数有一千度,跟她面对面说话时,可以看得见她的眼镜片上有很多个圈。摘下眼镜,她的眼睛完全变形,我不敢看。她个子比我高,蒋老师安排她坐在第四排,坐在我斜后方。经常有人说我个子高,说我们那个年代的人营养不好,普遍都不高,这对我们班的女生不适用。我们班以边静为首的172以上的女生有四个,168-170的女生至少有五个,然后跟我差不多高的有6个左右,再下来就是160及以下的有十个左右。高中时代,按身高排座位,我一直坐在第3排。
YL进班没多久,班里来了一个新的历史老师叫朱家骅 ,他四十左右,蛋形的脑袋,头发有点自然卷,蒙冲眼,说话声音嘶哑,偏偏还爱吼,让人难以忍受。朱老师上课激情澎湃,肢体语言丰富,表情夸张,经常瞪圆了眼睛或是张大了O形的嘴,他的脾气也相当火爆,对同学一直很严厉,是高中时代最凶的老师。朱老师是从县中转来的,我们原来的历史老师也不错啊,为什么要换呢?大家开始还有点不解。
朱老师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开始一次摸底考试,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历史还不简单,大家觉得学得都还不错的。看到卷子我就傻了眼,太难了,很多都是犄角旮旯的东西,平时我们认为不重要,都不记的。考完,我跟姜玮两眼对视,两人都说糟了。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朱老师捧着一叠卷子走进教室,全程紧绷着脸,对着我们大吼:“你们这些城里的公子小姐,你们是在读书吗?你们是在玩!凭你们的状态,高考会喝西北风。你们怎么跟农村的孩子去竞争?你们知道县中的孩子每天读几个小时的书吗?他们住校,床铺上写上”走出农村“四个字,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读书,一直到晚上睡觉,做梦都在背题目。你们就学成这样,对得起谁?”然后他开始报名字,报到名字的上去拿卷子。卷子倒扣着放在讲台,同学每取一张卷子,他就把拿卷子的同学骂一顿,说他(她)连……都不知道。第一个人拿卷子时,掀起一个角一看,脸色大变,飞快地把卷子向内对折,让别人看不到分数,快速回到座位上坐好不做声。第二个,第三个……每个人的动作竟然一模一样。时间仿佛静止了,卷子似乎永远也发不完,等待成绩的过程太漫长,一直没叫到我的名字。惯例,发卷子,都是先发成绩好的,我知道没考好,没料到这么惨,心想完了,大气也不敢出,我比赛都没这么紧张难熬过。最后,朱老师连报了四个人的名字,有我,让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去拿卷子,我把卷子掀起一个角,看到第一个数字是6,赶快折起卷子坐回座位。看到我们都坐下了,朱老师又开口了:“这次摸底考试,全班只有这4位同学及格,其中过80分的只有YL,也只有80.5分,考80分能进什么样的学校?你们这样,稀里马哈的,是想当陪考吗?”这节课上了近两个小时,天都完全黑了。所有同学都被朱老师沙哑刺耳的话震住了,羞愧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