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望着姜绥珀,试图拿自己身上消散渐尽的天子之威来震住他:
「你给朕...发誓!」
我被皇帝眼里藏不住的悲愤和忧戚扼得无法动弹,余光处姜绥珀的神情依旧沉静如水,他用另一只还空着的手握住老皇帝青筋尽突的腕子稳道:「我发誓。」
老皇帝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将头重重靠在了明黄色的软榻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太医许久之后把手探过去时,塌前一干人才知道他已经去了。
9
一堂悲声四溅,满庭哀戚绵绵。
小春偷偷趁着我换上白衣素服的时候告诉我,琅瑾是岐王殿下的遗腹子。
当日岐王下葬之日,岐王妃哭得昏死过去,亏了太医来瞧,才发现王妃身上还残存下了岐王的血脉。
「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这宫里的人提起过呢?」我压低声音问她。
「先帝本想将王妃娘娘接进宫里安胎,不料王妃不愿,硬着头皮一人在冷冷清清的岐王府里生下了小皇孙琅瑾,又不大愿意带他进宫去...」
「先帝无法,瞧着她们孤儿寡母家也怪可怜的,就封了小皇孙做小太孙,好借故多派些人照顾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