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少年时期最喜爱数学,特别是几何学。我所念的实验小学和南昌第一中学,都是南昌最好的学校,师资力量相当强。老师们个个兢兢业业,视教学为一种崇高的事业。那时学习负担非常轻,有大量的课余时间。我喜爱运动,特别是乒乓球、篮球和游泳。爱好看小说,我最喜爱的作家有屠格涅夫、普希金、莱蒙托夫、雨果、梅里美、司汤达、史蒂文森、司各特、肖洛霍夫等。有时一天就读一本,追求情节,不求甚解,因此大量的阅读几乎没给我写作水平的提高带来多大的好处。然而对我的立身处世,却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我还记得我读的最早一本启蒙读物是《苦儿流浪记》,在大学时我又重读了一遍。到不惑之年,我还津津有味地看过由它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和儿童动画片。每看一次,我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北大求学时的熊大闰
1956年,我大出意料之外地考入了北京大学物理系。到北京大学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大大开阔了我的眼界,方知世界是竟有这么多精妙的学问待我们去学习。我贪婪地阅读着大量的书籍,整整6年没有回过家,连十三陵和八达岭也未去游玩过。我进校时的北大校长是马寅初先生,他不幸因人口论而含不白之冤达30年之久。他那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坚持真理的勇气深深铭刻在我心中,激励着我前进。
潜心科研
1962年我自北京大学毕业分配到紫金山天文台恒星研究室,从事变星光电测光的观测研究。此时我国天文学正经历着从天体力学主导向天体物理主流的转变过程。作为一名具有正宗物理学背景的学生加入天文学的队伍,无疑占据某些先机和优势。每当进入一个天文学问题时,我总是以物理学家的目光来审视和思考。参加工作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调研,我很快进入了角色。

同城交友会员号熊大闰院士在工作
当时科学院的口号是:干一行爱一行,行行出状元。根据当时天文学的发展,在变星领域和光电测光研究手段所及的研究范围,我提出了如下三个研究课题和方向:
1)白矮星的脉动性质是怎样的?
2)利用多色测光和偏振测光研究天体的辐射性质和从事星际介质物理的研究。
3)恒星对流对变星脉动有何影响?
这三个问题都具有很强的物理背景,而第一和第三个课题更具有某种程度的开创性。
1964年前后,在一台机械的电动计算机上,我完成了钱德拉塞卡完全电子简并白矮星模型(钱氏该工作80年代获诺贝尔物理奖)的脉动理论计算。投天文学报,后因十年动乱,天文学报停刊而未能发表。1967年发现脉冲星(后获诺贝尔物理奖),开始时它曾被认为可能是白矮星(实为中子星),人们才开始竞相研究白矮星脉动。

熊大闰院士在工作
恒星对流理论以及与之相关的恒星结构、演化和脉动稳定性的研究伴随了我一生。因此可以说,我一生的研究轨迹基本上是由我参加工作后最初的3年所确定的。
对流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自然现象,辐射与对流是天体内部二种主要的传能机制。由于天体的巨大尺度,天体中的对流大都呈现完全的湍流运动状态。对流引起天体内部的能量、动量和物质的传输与交换,从而严重影响恒星的内部结构、演化和脉动的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