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现在更近的。
刘翔雅典奥运夺冠后,所有人都称他为 " 亚洲飞人 "。
2008 年北京奥运会,比赛刚开始,刘翔退赛了。
赛前两天,他已被确诊为右脚跟腱炎,疼痛让他无法继续比赛。
2012 年伦敦奥运会,跨过第一个栏后,他一脚踏空,摔倒在地。
比赛被迫结束,但他坚持单脚跳着返回赛场。
等待看到夺金场面的观众,对刘翔大失所望。
他的名字被变成了 " 刘跑跑 "、退赛懦夫 ",一瞬间,他从中国田径史上最伟大的运动员变成了中国田径史的耻辱。
体育比赛,有输有赢。
这本是常识,可是为什么对于运动员的失败,还是会产生这么大的恶意呢?
因为从一开始。
喝彩就不是单纯地先给体育运动本身。
而是一种膨胀心态的投射。
一旦这样的期待破裂,它破坏性的冲击力也惊人。
大家祝贺的,有时候不是运动员本身的体育精神。
而是由运动员代表的,作为其中一份子的 " 我 " 的胜利。
他是为国争光。
他是代表黄种人冲出亚洲。
那么 " 我 ",就感觉不那么平凡,与有荣焉了。
也许我们走出了早期对奥运金牌的过度执着,但仍然在运动员身上,投射了更多自我的幻象。
更隐晦,也更复杂交错。
在谷爱凌的身上,可能有对爽文大女主的崇拜,有 " 归化中华 " 的民族情绪,也可能有女权主义的叙事。
比如有人自我发挥,说谷爱凌的成功是因为没有父亲,证明了父亲的多余和失败。
每个人,都在谷爱凌身上寻找着自己的爽点。
都将自己的期待,带入到一个完美、赢麻的神话身上。
欢呼的是谷爱凌名字。
但其实,又和真正的谷爱凌有多大关系呢。
一旦谷爱凌不再符合大家的期待。
那么众人在 " 精神撤资 " 时,很可能也会顺带愤恨地推倒、砸烂神像。
在对谷爱凌的赞美中。
我们常常看到这样一种基调——
人家是天才。
我是废物。
这很符合现在网络的语态,既一种" 俏皮丧 "的说话方式。
一方面大家认定了成功的遥不可及。
另一方面又在躺平和仰望成功中,以自嘲进行着自我安慰。
Sir 当然不是要打鸡血说,一定要学习谷爱凌。
或者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 " 鸡 " 成谷爱凌。
而是说当我们在崇拜谷爱凌时,不妨先看看她本人怎么说。
纪录片《我和我的时代》。
在她看来,自己有三个身份:高中生,运动员,公众人物。
这三件事,她不想排序,只想平衡。
但她也深知:
世界只能看见
我的一面或者两面
一次训练,谷爱凌挑战了高难度动作,从没有做过的动作。
她解释自己热爱自由式滑雪的原因:
自由式滑雪就有这个特点
可以发明自己的动作
发表自己的那个范儿
包括这一次以中国人身份参加冬奥会。
在大跳台比赛中挑战超越自我的动作。
她不想活成一个被供奉的,供人自我意淫的偶像。
她更像鼓励每一个人,无论你天不天才,成为自己,打破局限,勇于尝试。
为奥运健儿欢呼完。
我们终将要面对自己的生活。
让世界看到大国的风范,发出响亮的声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