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是他们身体残疾的部分和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残奥会运动员与此不同,他们看到的不是 " 不能 " 的部分。
而是可以发生作用的部分和什么是能做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庸碌的普通人,甚至不如他们有能力、不如他们努力,甚至也没有那份重新起航的勇气。
关于残障的定义和预设,或许框住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这些旁观者。
我们没关注,不了解,却早早下了 " 没看点 "" 不精彩 " 的定论。
并因此模糊他们的面孔、消解他们的能力。
当然,她姐也不认为所有人都是因 " 偏见 " 而拒绝残奥。
对于一些人来说,看到病痛、缺憾被直白地摆在眼前,无异于对心灵的凌迟。
" 以前刷到过一些残奥游泳和田径的短视频,既敬佩又难过的心情,一边为这种精神高峰而感慨,一边真是控制不住地难受。"
她姐理解这种心情,但不赞同这种情绪蔓延。
我想起参加《脱口秀大会》的小佳,出生时大脑缺氧,言语和肢体动作和大部分人有些差异。
这点儿不同之处,第一个被他自己拿来调侃。
他百无禁忌,说自己曾被霸凌,然后得出一个令人发笑的结论——
被霸凌比脱口秀简单多了,毕竟 " 只要我走过去,他们就开始笑跟起哄 "。
但和小佳的放得开相比,观众则束手束脚得多。
有时候明明好笑,但还要在心里问一句:我该笑吗?
观众的纠结,成了小佳最大的困扰——脱口秀舞台上不好笑才是最大的缺陷。
残障博主 @大程子好妹妹 曾做过一项问卷调查 " 残障人士与外界相处的困扰 "。
其中被选择最多的是 " 觉得可怜 "" 励志范本 "" 窥探好奇 "" 过于迁就 "。
其中怜悯和造神并列第一,拿到了近一半的票数。
我回想起了东京残奥会上的一幕——
东北女孩卢冬,以 39 秒 54 的成绩打破 50 米蝶泳世界纪录摘金。
在领奖台上,她微微蹲下身,和另外两位坐在轮椅上领奖的选手齐平,用行动诠释什么叫尊重。
如此美好的瞬间,下方依旧充斥着 " 不敢看,想哭 " " 太励志了 " 的评论。
发现了吗?
面对残障人士,有时候人们的问题不是 " 轻浮 ",而是过于谨慎了。
但这份谨慎,却把他们进一步隔绝在了生活之外。
我想起电影《触不可及》里瘫痪在床的菲利普。
一个白人富豪,却高薪聘请了一位出身在贫民窟且毫无经验的黑人。
没人理解。
但他说,德希斯总是忘记我瘫痪的事实,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游泳运动员卢冬说,被当作励志榜样挺好,怜悯的目光也可以忍受。
" 但我们并不特别,只有当你们把我们看做人群中普通的一个,分割彼此的屏障才能被打破。"
或许,我们首先要变的,是看向他们的目光。
煽情,并不是冬残奥唯一的旋律;悲苦,也不是残障人士命定的轨迹。
他们不需要过度同情、也不必过度赞美。
他们只需要,被正常地看见。
当人们打破偏见就会看到,有更多人一直用实际行动,去诉说真实。
像埃里克一样的残障人士们,正在用自我挑战高峰,激励他人。
体育爱好者们一次又一次提出建议:
" 希望大家能像对待冬奥运动员一样对待冬残奥运动员。"
" 少一些‘强者对弱者的同情’,少一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