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i 酱从没想成为独立女性的样本。
但一些细节拼凑在一起,人们认定了这便是 papi 酱是独立女性的证据。
因而,大家试图把她塞进一个独立女性的模版里,太希望她可以按照大众定义的标准 " 活出自我 "。
一旦她没达到所谓的「标准」,就对其进行 " 围剿 "。
所以,papi 酱的「独立女性」人设崩塌,是因为不独立吗?
papi 酱显然是称得上独立的。
年轻迷茫没收入的时候,老胡没看轻她,她没颓废。
事业有成的时候,她收入是老胡的数倍,她也没看轻老胡,她更不会倒下。
有了孩子之后,依旧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是思想独立的 papi。
她的 " 原罪 " 在于,她完美套进了大众为 " 独立女性 " 打造的壳——
事业有成,思想独立,身价财富也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已婚女性。
而这样的女性,最后竟然要为男人生孩子,甚至还要让孩子冠夫姓。
于是,她从「没让孩子随自己姓」那一刻就已经成了「活靶子」。
但,如果,非要用硬性行为标准来强行界定什么是 " 独立女性 "。
且判定一个女性是否独立的标准,不再是她想要成为什么。
而是简单粗暴的——
不生孩子就是独立,生孩子就是不独立;
随母姓就是独立,随夫姓就是不独立。
这无疑是让女性陷入一个二元对立的人生路径里。
其结果,成为所谓的 " 独立女性 ",于女性而言,不再是对抗未知的武器,而是进一步阻挡前进的枷锁。
那这标准本身,就值得我们警惕。
她姐当然鼓励女性打破传统叙事对女性的桎梏和规训。
但不知何时起," 是否跳出传统 ",成了被认可成为独立女性的硬性标准。
《奇葩说》中曾出过的一道辩题 " 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 " 本身,就暴露了一些我们当下对独立女性的标准,在某种程度上又成了女性的陷阱。
辩手席瑞说得好——
" 独立本是追求自由和平等的目标,在苛刻要求下变成了男性给女性设的猫鼠游戏。"
类似底层逻辑的问题,还可以举出千万条。
" 独立女性的孩子能不能随丈夫姓?"
" 独立女性能不能做全职太太?"
" 独立女性该不该自己买房?"
" 独立女性该不该生孩子?"
" 独立女性该不该结婚?"
......
在这样的问题之下,独立女性也有了 " 标准答案 "。
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要自己买房、孩子不能随夫姓 …… 只有你满足这些,才能被认可为独立女性。
但满足了这些,真的就成了所谓的独立女性吗?
显然不是。
当这种成为独立女性也有标准答案的评价维度大行其道时,导致的结果将必然只有一种——
女性反而失去了自由选择权。
要成为独立女性,她便不能为自己而活,而要为满足大众所认为的 " 独立女性 " 的标准而活。
因而,她不再是活成一个人,她要活成一个标签。
一个 " 必须 " 突破一切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想象和要求的标签。
这意味着,女性几乎需要和生活中的一切进行对抗,包括外表、性格、沟通模式、专业选择、家庭分工等等。
对女性要求这一切的突破,可以说是不切实际,也不尊重女性个体的实际情况。
而这种不切实际,也会给女性施加额外的枷锁,阻碍女性进步。
因为没有人可以真正地到达那个目标。
即便冲破了 999 个束缚之后,也许会因为那 1 个无法突破的社会常规,而被认为一切都是失败甚至无意义的。
事业成功、经济独立如 papi 酱,也会因为结婚,被开除于独立女性的行列,便是一个例子。
而普通女性,没有 papi 酱这样能打的事业和社会资源,又有几个能真正有能力、有资格打破规训,做出那些先进的,可以被赞扬的选择?
事实上,这种 " 独立女性应该怎样做 " 的伪标准,跟传统的 " 贤妻良母 " 并无不同。
它们本质上都是对女性新一轮的规训。
让女性从一个桎梏跳到另外一个桎梏,从一种困境,跳到另一种困境。
这无疑也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