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骗到了象屿山,再也回不去。
只能终身困在异地,遥望故乡。
经此一行,阿燕这才完全接受了当地的巫术。
因为她明白了山神婆婆原来并不邪恶,而是被困此地的神灵。
阿燕下定决心求巫师帮丈夫治病。
她得到了一个「解降头」的方法——
圣水浇在家门口的大树旁,再把短剑插进土里。
任何出现出树下的怪异东西,全都打包丢进海里。
翌日,阿燕果然在树下发现了用于「巫降」的衣物。
她带着衣物,跟随山神婆婆珂娘出海。
将衣物连同一具拿督公神像扔入海中,成功破除了诅咒。
在船上,珂娘对阿燕说:
「我永远过不了这个边界,回不了我的老家。」
故乡已成他乡,珂娘留在此地已被奉为神明。
而阿燕就是珂娘的一个缩影:
她从马来西亚南部到北部,再难回去,只能入乡随俗。
珂娘唱起了泉州的南音《出汉关》。
以「昭君出塞」的故事暗合珂娘与阿燕的身世。
两人的形象在此刻命运般重叠在了一起。
阿燕是整部电影唯一的主角。
藉由她传达出电影的两个主题:
在地民俗的多元化,在马华人的离散史。
先说在地民俗的多元化。
阿燕作为外来者。
在对象屿山民俗文化不了解的前提下,去接触当地各种不同的神祇。
于是观众也能跟着在片中看到:
招魂的「吉打皮影戏」,传承已逾千年,仪式感十足;
「稻神」田伯爷深夜从神龛里爬出,在田间起舞;
旧时暹罗的降头巫术,被下降头的人如中邪一般;
还有马来西亚本土民众信奉的拿督公;
以及在马华人膜拜的山神婆婆珂娘。
当阿燕的丈夫出事后,面对各路神明她一时难以分辨。
能否活命看上去更像是一场赌注。
除了阿燕求神问路的过程。
电影还着重展示了阿燕的日常生活。
尤其是在丈夫出事后,她如何独自撑起了整个家——
在市场卖鱼,操持家务,还要照顾两个孩子。
也会在深夜洗刷被单时放声痛哭。
这样的影像气质很像韩国的《哭声》和泰国的《能召回前世的波米叔叔》。
它们都属于典型的「东亚宗教恐怖片」。
电影的重心不在于精心营造恐怖的氛围。
而是还原当地神秘的民俗祭典和乡土风情。
至于阿昌是如何被下了降头,原因是什么,巫术的真正威力在哪?
这些谜题都不需要电影去揭晓。
重现当地各种民俗的过程,其实也是导演本人对童年往事的追忆。
电影开场就出现这么一行字:
「改编自童年记忆。」
片中的阿昌,其实就是导演的父亲。
父亲被下降头,痊愈后选择成为一名「解降师」。
所以导演从小就有机会接触巫术的种种。
也正是在对往事的追忆中。
许多画面和场景变得模糊,或是出现偏差。
所以在电影中被赋予了各种奇怪的视角。
比如停留在田埂上的蜻蜓的视角。
医院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