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结束前,香港电影圈两位男神先后过完了 60 岁生日。
一个是喜剧之王,一个是文艺片男神,周星驰孤独的笑容和梁朝伟忧郁的眼神,都是香港电影里最迷人的画面。
男神 60,除了给我们带来满满的港片回忆,还有一道思考题:男演员怎样才能活到老演到老?
喜剧之王与文艺片男神
1982 年,20 岁的电子厂工人周星驰 " 不务正业 ",游说老友梁朝伟一起考 TVB 艺员培训班。
结果伟仔一次考过,而星仔落榜,直到第四次才有机会进夜校班进修。艺训班毕业后,官仔骨骨的伟仔很快就在大咖云集的《香城浪子》里演配角,而星仔足足捱了四年,才被调出儿童组,开始演剧集。
同人不同命,此后两人的发展轨迹便大大不同。
周星驰虽然龙套期长,却更早摸索出自己的 " 无厘头 " 表演风格,1992 年,30 而立的他已经迎来创作爆发期,《家有喜事》《审死官》《鹿鼎记》…… 这一年,他 7 部作品有 5 部都杀入全年票房前十。
梁朝伟呢,虽然红得快,但早期的作品其实是喜剧多于文艺片,不止是 TVB 的代表作《鹿鼎记》。电影《超时空要爱》《同居密友》《亚飞与亚基》也是搞笑为主。
很多影迷曾经说梁朝伟是 " 被王家卫耽误的喜剧人 ",认为他如果专注喜剧,成就不一定比周星驰低。观影口味,见仁见智,但票房是诚实的,梁朝伟主演的这些喜剧电影,大多票房堪忧。
一直到 1993 年的《东成西就》,梁朝伟才拥有第一部票房过港币二千万的领衔主演电影,但别忘了,这部电影本身是豪华配置的全明星阵容。
喜剧之外的梁朝伟也是苦闷的,无论是尔冬升导演的《人民英雄》还是谭家明导演的《杀手蝴蝶梦》,这两部让他拿下金像奖 " 最佳男配角 " 的电影,依然让他对自己的演绎不满意。
这种苦闷,在吴宇森的《喋血街头》被推上极致。那时梁朝伟在家里哭了三天,思索了一个星期问题出在哪儿,差点连当演员的兴趣都失去了。
直到他遇上王家卫的《阿飞正传》,一切才豁然开朗。
《重庆森林》里的孤独巡警,《东邪西毒》里的失明剑客,《春光乍泄》里的深情的男同,《花样年华》里忧郁的周慕云,基本每个角色都是经典。
经过墨镜王的调教,梁朝伟懂得了用眼神做戏,《无间道》中,身份复杂的角色配上扑朔迷离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更加难以捉摸,也更迷人。
王家卫曾说,梁朝伟无需语言,靠眼睛就能传达一切。到他 47 岁演《一代宗师》时,王家卫形容这个时期的梁朝伟 " 他坐在那里听,就可以把对方所有的气场吸掉 "。
在梁朝伟开始渐渐搞懂表演的时候,周星驰也开始走心了,他开始参与编剧和导演工作,通过自己的作品解构后现代主义。
于是," 周星驰出品 " 不再满足于浅层的搞笑,剧情开始体现人文关怀,对生命、世界与理想的思考,常常是悲喜交加,笑中有泪。
用金庸的话来说,是 " 捧腹大笑之后,还饶有哲理的余味。"
从天赋上说,周星驰和梁朝伟不相伯仲,只是时运略有差异,难得的是,两人在自己事业稳步上扬的阶段,思考的都是怎样突破和转型,怎样为自己的角色赋予更多的意义和可能,而不是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成绩和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