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嘲笑小镇做题家的人难道真的出生在罗马吗?
恰恰相反。
他们中的很多人,恰恰是通过升学、入职、升迁,一步步做题、考试、竞岗向上走的。
这便说明了,丛林法则的慕强社会,是不存在换位思考能力和共情力的。
一个人,哪怕也是通过做题上升的寒门贵子,一旦进入了精英阶层,成为了利益既得者,也并不会因为曾经辛酸的做题经历共情还在挣扎的后来者。
这是因为,慕强的另一面是嫌弱。
而这种嫌弃,必须要塑造得理所当然。
怎么塑造?
那自然不能强调弱者不幸里的无辜,必须得把这种不幸,狡辩为他们 " 活该 "" 罪有应得 " 才行。
而这种弱者不幸是 " 罪有应得 " 的另一面,则是强者、精英者的财富和成就,全是实至名归。
就好像经济学家马克斯 · 韦伯的观察——
" 幸运的人想要确信自己理应获得这份成功,他想要确认,与其他人相比,他更配得上这份好运。
他还想要确认,不那么幸运的人所经历的不幸都只是他们自己应得的。"
这种为弱者赋罪的心理,切断了人与人之间的共情。
因为每一个成功熬出头者,都仿佛是被命运宣判洗清冤屈。
如果他要陶醉于自己的成功,就必须要承认那些熬不出头,或者还没熬出头的人有罪。
话语权更强的圈层,往往更有描述其他群体画像的权力。
当我们走出这种霸权叙事,看看那些,被蔑视的 " 小镇做题家 " 们,或者被嘲笑连 " 做题家 " 都配不上的 " 做题匠 " 们。
他们或者出厂配置普通,没有显赫家世、没有天才天赋,却依旧不放弃人生,追逐光明未来。
或者监督着流量明星们膨胀的特权,在社会普遍的不公中,寻求着相对公平,寻求着普通人不被践踏的尊严。
他们的形象 " 活该 " 吗?
" 不自量力 " 吗?
是 " 酸 " 吗?
他们认死理、不服输的姿态。
难道不比那些站在高处,用鼻孔睥睨他人向上看的目光的人,要敞亮得多吗?
监制 - 她姐
作者 - 圆脸香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