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至今,许多大屠杀幸存者、慰安妇也没等来一句道歉。
谁能代替幸存者与战犯 " 和解 "?
吴啊萍想与战犯 " 解冤释结 ",问题是,她有资格吗?
我想,谁都不能代替在大屠杀中死去的同胞及幸存者们 " 解冤释结 ",被滔天罪恶蹂躏的数十万死难者,他们已经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冤和恨,这种惨痛的能量一直到宇宙毁灭,都不可能得到 " 解冤释结 "。
85 岁的陈德寿,原本生于一个幸福的小康八口之家,家里有服装店和裁缝店,可当 1931 年 12 月 13 日日军侵入之后,他那怀孕挺着大肚子的姑母,因为拒绝被鬼子拖走,鬼子一怒之下,往她腿上刺了许多刀。
姑母倒下后不久,就断气了。
他的父亲尸体在承恩寺门口被刺刀戳死,几天后才找到尸体。
而他一度跟着母亲、舅舅离开家寻找避难所,可一路上总被绊倒,绊倒的原因是——
他们的脚下,躺着许多尸体。
在电影《南京!南京》里,还有一位白发苍苍但不失优雅的赵婆婆,她受邀参演了其中一个角色。
她和妹妹,是南京大屠杀的亲历者。
原本赵氏姐妹家中生活富足,每天还有十个铜板的零用钱,日子饱暖无忧。可是到日本人侵入南京后,她们的生活一下子崩塌了。
爸爸告诉她:日本人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你只能剃成男孩头才能保命。姐妹们一声都不吭,默默剪成光头。
而邻居小女孩因为感冒发烧没有及时躲起来,日本人一进去,她们就听到了小女孩的惨叫。
更惨烈的,还有雷桂英老人。她 9 岁做饭时,有日军闯进屋里强暴了她,13 岁,她被骗到日本人在汤山高台坡开办的一家慰安所,成为里面年龄最小的慰安妇,经历了一年半屈辱的生活。
侥幸逃出来后,她的身上留下多处严重伤痕,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段经历,六十多年来她一直守口如瓶,直到 2007 年,她才公开自己是南京慰安妇的身份。
雷桂英老人于 2007 年去世(来源:新华网)
成为 " 幸存者 " 之后的很多年里,他们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治愈创伤,最终令生活走向正轨,也可以很平静地回忆起那些屈辱往事。
越是看起来 " 波澜不惊 " 的讲述,越是让人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们不再是新闻里那些抽象的幸存者数字,而是活生生的 " 人 ",会悲喜,会胆怯,有自己起起伏伏的人生故事,在那段特殊的经历之外,他们仍然过着平凡人的一生。
可如果没有发生那场大屠杀呢?
他们会不会过得更安稳幸福?
那些死难者,是不是原本也该有平常的生活,有可能拥有一个四世同堂的未来?
所以,哪怕时间抹平了许多伤痕,对于战犯的所作所为,人们还是无法原谅,也不该原谅。
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人不能供奉日本战犯的原因。
供奉战犯的本质,是认同他们犯下的罪行。
这无异于撒了一把盐在幸存者的伤口上,也是对无辜死难同胞的亵渎和背叛。
如何让 " 供奉战犯 " 行为不再发生?
不过,供奉战犯这事,我们的焦点或许不该过度聚焦在 " 吴啊萍 " 这个自然人身上。
毕竟在吴啊萍之外,还有各种声称超度关东军的网友,有在线上祭奠平台祭拜战犯的 ……
但是,自然人吴阿萍能够这样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绝不是一件小事。
在公众的反对声浪里,我们依然能够看到 " 上纲上线 " 之类的嘲讽,同时,也有人说什么 " 众生平等,超度亡魂 ",标榜中立理性,践踏民众朴素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