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台湾恐怖片,擅长从市井生活中挖掘恐怖素材,强调恐怖片的 " 入市 " 能力。
从宗教信仰的写真重现开始,到道德教化手段,再到情感调动、情绪动员,现如今的岛内恐怖片,已经对生活的方方面面无孔不入了。
《盗命师》(2017)
在《盗命师》《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玩命贴图》等等恐怖片里,尽管镜头和故事中出现了挖心挖肺、车祸、怪物吃人甚至是肢解等血腥场面,但其故事内核依旧是伦理性的,独独符合中国人的家国观念。
像是《切小金家的旅馆》中的小金,就是在一段归乡的旅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并且明白了自己要和活着的以及死去的家人进行和解。
《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里,最恐怖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那群没有是非道德观念、心智面貌扭曲的小鬼。
《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2017)
女性在这个片种里,也没有缺席。
有趣的是,岛内恐怖片中的女性,大多是 " 可怜的女性 ",这与欧美恐怖片中那些 " 可怖的女性 ",形成了明确的对比。
《凶魅》中的曾文正无法理解妻子,而冷暴力婚姻;小恬的父亲家暴自己的妻子,虐待自己的孩子;《女鬼桥》中的芯乔因为被出轨而心生怨念、酿成悲剧;《粽邪》里,李妍求爱不成,最终上吊自杀,续集中玉兰常年受到丈夫的虐待。
作为施暴者,男性在这些影片中,是作为反面角色存在的;而女性,作为恐怖片表面上的女主角,则化身为怨鬼复仇。
但只要进行一些逻辑推演,就能得知,男性才是制造恐惧的始作俑者。
《粽邪》(2018)
在这些故事中,导演从生活里寻找到了恐怖的蛛丝马迹,但又在另一个层面上放弃了叙事任务,通过各种视听语言和手段,将恐怖合理化、优美化。
叙事者的目的在于用情绪麻痹观众的神经,又在神经放松的时候,用视听语言的恐惧魅惑,在瞬间实现恐惧感的 " 疗效 ",击溃身体的防御机制。
混搭入社会议题、男女关系之后,这种叙事策略获得了明显的成效。
而 2022 年新播出的台剧《我愿意》,则以新型邪教为切入点,讲述了 " 心灵疗愈师 " 所操纵的 " 幸福慈光动力会 " 对于迷途青年的 PUA、性侵和收割。
很显然,这是岛内影视工作者,对于电话诈骗、心灵疗愈疗法甚至是传销的戏仿与嘲笑。
台剧《我愿意》(2022)
但这种故事模式本身,并不是天马行空的。
导演吴洛缨在筹备《我愿意》之前,曾经做了大量的邪教田野调查,考察了台湾多个层面民众的生活。
她发现,很多人的经济状况并不好,但却愿意一掷千金去缴纳邪教的 " 会费 "。
这看上去匪夷所思,但在实际层面上,人们为了在痛苦生活中寻找一根浮木,总是不惜代价,罔顾事实的。
当代人为了寻找生活的慰藉,总是会无条件、唯心地去寻找错误的信仰。
这是他们生活下去的意义,但却又踏入了另一片虚无。
台剧《我愿意》(2022)
超自然怪力乱神
POST WAVE FILM
台湾省内有着这样一句传言:岛内的庙宇比便利店的数量还多。
虽然这有所夸大其词,但据台湾省内政部统计,岛内有超过一万五千所各式寺庙。如果算上尚未注册的私人庙宇,神仙的数量相当可观。
浓重的宗教氛围,给了影视剧肥沃的土壤。
才在华语电影圈引起轩然大波的《咒》就是其中一例。
《咒》(2022)
影片虚构了一个宗教中的诅咒过程,并用伪纪录片的方式加以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