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春树上的芽豆,夏日泽地为风吹动的茂草,迎着太阳的向日葵,薄雾缭绕的秋山,排成人字的、遥遥的秋雁......不可能不心动,于是“心胸里一幅幅作品排列、重叠着、秘藏起来”。
即使很多年后,黄永远还记得做农民时,见过的方形落日:“是一种从容的、微笑着慢慢隐退的平行四边形”。(《自述——速写因缘》)
年轻时的黄永玉
年轻四处流浪逃难,却仍:“节衣缩食在福州仓前山百货店买了一把法国小号,逃难到哪里都带着”。
还靠着这把小号,追到了心爱的梅溪(黄永玉妻子):“远远地看到她走近,我就在楼上窗子口吹号欢迎。”(《自述——音乐外行札记》)
年轻时候的黄永玉和张梅溪
“我深爱这个世界,包括它的悲苦。”
作家李辉说黄永玉:“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看到真正的天真烂漫,他永远活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贪玩、天真、敢作敢为、玩世不恭、自由自在。”
阅遍苦难不言苦,只道人生为快活。
这样的人,你没办法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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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个月,这个“老顽童”就要99岁了。
还记得1997年,汪曾祺去世后,黄永玉很平静:“好啊,好啊,汪老头也死了呀。”
活到今天,他目睹太多分离,见过太多生死。
张伯驹、李可染、钱钟书、汪曾祺、黄霑、金庸......这些同时代的朋友均已不在:“所有老朋友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2020年,他亲手写下讣告,送走相伴74载的挚爱张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