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完全被动的女性形象,在今天已经成为了迪士尼自黑的流量密码。
25 首选 8 的精品原声带、夜莺般艺术的花腔,如今听来也只有审美层面的愉悦,缺少精神上的补给。
经典一曲《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将生命梦想都压在邂逅王子这件事上,显然过时了。
但在当时,白雪公主的成功还是有因可循的。
在一半世界尚沦陷在炮火中、美国经济大萧条的余寒未散下,白雪这样的童话形象,是被需要的。
甜软的,优雅的,梦幻的,以及暴力恐怖下保持的秩序感(片中,白雪教会小矮人们洗手洁净,小矮人们尊敬谦让地让她独占小楼二层,自己卧倒在灶台锅中)维持着礼崩乐坏下的馨荣。
初代傲娇,爱生气
她的经历和结局,提供了一种奇异的疗愈感。
这种疗愈的魔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的 1950 年,再次验证。
《灰姑娘》的诞生与成功。
辛杜瑞拉变身的一幕,伴随着再获奥斯卡提名、如今抖音上还在疯狂二创的一曲爵士风《Bibbidi-Bobbidi-Boo》。
惊艳过多少人童年很难计算。
1950 《仙履奇缘》
白雪是绝境的向往。
辛杜瑞拉是渴望的新颜。
但同样会被我划进老牌公主的睡美人爱洛,却标志着——
世界不再需要疗愈。
尽管《睡美人》在美术上给到了二维动画最极致的审美体会,公主形象也典雅到公主本主。
《睡美人》依然是迪士尼早期公主中票房最惨淡的一部。
它的绘景、用色审美今天来看,依旧叹为观止。
然而,全程躺平等待解救、戏份奇少的公主,显然不符合百废初兴时人们蓬发待涌的愿景。
这一次的失利后,迪士尼三十年都没再发布公主电影。
除了最被动,女子力最虚弱、最不女权之外。
今天看《睡美人》还有她更不政治正确的一项——
经典的王子公主相遇一曲《Once Upon A Dream》旋律,直接选用了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剧睡美人的《The Garland Waltz》。
芭蕾舞剧 《睡美人》
在外网抗俄文化成风、大喊 " 抵制柴可夫斯基 " 的今天,《睡》大概可以消失了。
笑。
给世界以少女的颜色
进入复兴时期的迪士尼,不再担当治愈型的角色。
反而,它开始冒犯了。
当然,这种冒犯本身也是另类迎合。
时代有人需要它,它就去做。
这其实才是迪士尼一贯的作风,也是它政治正确的基色——
它的野心在于全球化。
它需要更宽泛,更包容。
同时,在为更多人造梦、自身梦想也一步步实现的同时,迪士尼也走进意识形态的腥风血雨。
它先是带回一群个性强烈的少女,给世界以色彩。
爱丽儿是红色的。
1989《小美人鱼》
她标志性的红发是几经易稿后的结果。
在过去,红发标志着颓废、邪恶。
在部分地区,甚至被看作妓女才染的发色。
但,迪士尼偏要挑衅。
要给爱丽儿个性,迷茫,情绪,她就是个冒失的问题少女。
《小美人鱼》作画监督 Mark Henn
安徒生的美人鱼是安徒生的。
迪士尼的《小美人鱼》探讨的,却更多是反抗父权,寻觅自由。
电影高潮也放在家庭教育失败的海王爹,不由分说砸了爱丽儿所有少女怀梦的藏品,以 " 人类对我们有偏见 " 的偏见,要求爱丽儿彻底远离人类。
促成她自由意识的彻底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