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致命的是,这种 " 走一步看一步 " 的观望态度也说明,片方并未想好要做什么。
整体看来,只有由头部公司或平台牵头并提前规划的项目能够成为例外。比如《庆余年》《鬼吹灯》,这两个项目都事先搞定了版权、演员及主创团队,企鹅影视与七印象合作的后者提前准备了五部的剧本,但还是无法保证更新频率。按照目前进度,它们似乎很难实现各自五年三季、每年一季的计划了。
往前追溯会发现,早在卫视时代,国产剧就对系列化多有尝试,有些作品已被如今的观众视为经典,但其中包含时代滤镜的成分。《神探狄仁杰》也存在版权问题,导演和制片人分道扬镳之后,分别推出了两版第四部,一部改名为《神断狄仁杰》,另一部于 2017 年才姗姗来迟,但质量明显下降;《重案六组》系列的主演中,只有饰演季洁的王茜做到了常驻。
可见,国产剧系列化之难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只不过早期的内容水准更有保障,能做到让观众 " 真香 "。而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这件事在当下的难点,应该是:它既涉及到作者、演员、主创、制作公司及平台的各方博弈,也在政策、环境等客观因素影响下而不受控制。
难做还是想做,国产剧系列化路在何方?
看起来,国内影视行业并非系列化开发的优质土壤,但从业者又对其难以割舍。
除了大喜,不止一位制片人曾对小娱直言做系列的憧憬," 其实所有公司都想做系列 "" 一直想做,但还没成功 "。王深林也观察到,这两年接触过的很多项目里,制片方都提出想采用开放式结局,为后续留一个可能性。
这背后的原因并不难理解。首先是商业回报,《欢乐颂》系列是最好的案例,第一季成为现象剧后,第二季的招商表现抢眼,在口碑下滑、原著故事已经拍完的情况下,又启用新 " 五美 " 并由阿耐担任编剧,一口气启动了后续三部,播出的第三季依旧不缺品牌支持。
企鹅影视主导的《鬼吹灯》系列则属于另一种典型,对于这样的大 IP,要想还原原著并实现其改编价值,往往需要较大规模的投入,如果只做一部,很难实现盈利甚至收回成本。
其次是品牌效应,王深林此前接触过一个由制作公司发起的系列化项目,除了内容考量,借助系列打品牌也是对方的明确诉求。在成功的前提下,系列化的持续性有助于制作公司彰显产能、积累赛道优势,从而获得更高的声量。
对平台来说也是同理,此外,与系列进行强绑定还能提高用户粘性,形成稳定的排播。说得大一点,则同时是剧集行业工业化水准的一种证明。
最后是具体操作上,王深林表示,相比开发新项目,有第一部的数据和反馈作为支撑,制作方还是更愿意推进续作,因为这意味着更低的试错成本以及热度上的先发优势,就像 IP 改编比原创更吃香一样。
那么,谁在跟进系列化探索?面对层层难题,创制端是如何进行系列化开发的?
结合过往作品及平台片单来看,制作公司方面,最出成果的还要属头部玩家,比如,正午阳光、柠萌影业、新丽传媒,略有不同的是,前两家的自主性更高,而新丽对系列化的专注与腾讯影业、阅文的合作及规划有关。
除了它们,另一些打造过优质、甚至爆款项目的公司也在打系列化这张牌,比如留白、五元等,只是处理方式和赛道有所区别。
前者创始人徐康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公司剧集业务的关键词之一就是系列化开发,他认为," 在这个行业阶段,一年一清零的做法太过时。" 目前看来,马伯庸 IP 似乎为留白的相关规划提供了可能。后者则在悬疑赛道上占据一定优势,从《白夜追凶》及包括 12 集短剧在内的部分项目中,都能看到系列化探索的痕迹。
平台方面也在以不同打法进行布局。其中,芒果 TV 发力明显,除了近期的《少年派 2》,《大宋少年志 2》《长安十二时辰 2》也出现其最新片单中,而湖南卫视一直是系列化开发的先行者;青睐大 IP、与企鹅影视强绑定的腾讯视频也手握多个系列:《欢乐颂》《鬼吹灯》《斗破苍穹》《斗罗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