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窗外就是湛蓝辽阔的黄海,写着写着大家还会去海边讨灵感。总决赛的段子不是编的。
原先在上海录制《吐槽大会 5》时,呼兰习惯去襄阳公园找一棵熟悉的梧桐树,那棵树下有一条长椅,他喜欢坐在那里闷头创作,一坐就是一天。
如今呼兰身边人来人往,在房间里,在开放麦后台,在青岛西海岸的沙滩上。一篇脱口秀是演员们集体共创的成果,稿件的主体、方向源于自己,困难的部分大家会相互帮忙,甚至站在对方出梗的方式上想一个适合的梗。
" 还是那句话,昨晚庆功宴上我和公司领导聊了很多,大家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脱口秀大集的确不能在我们手里赶没。这个事情我们尽量做到。"
一颗红球
在呼兰的人生规划里,投入脱口秀行业绝对是偶然事件。
接触到线下脱口秀是一次出差结束,回到上海的时间太早,为了打发时间搜起 " 演出 ",碰巧看到有一场有《今晚 80 后脱口秀》的演员们,近距离看到 " 电视上的明星 " 只需要 100 块出头,呼兰喜出望外。
拿起麦克风是一次开放麦结束,他发现免费的确实和花钱的没法比,秉着 " 你行你上 " 的行业原则加了主持人的微信,报名了下一场开放麦。结果第一场就讲炸了,讲到现场生生响起音乐,呼兰才意犹未尽地放下麦。
后来,即便登上《吐槽大会》被更多观众认识,脱口秀也不是他人生的全部。从泡在图书馆里的大学生,到海外留学生,再到归国创业的青年 CTO,往前的每一步都不是为了成为全职脱口秀演员。
那时呼兰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互联网教育事业,等待着公司上市敲钟的那一刻。
转折点发生在去年。呼兰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只想好好讲脱口秀,无比坚定。
" 以前问我想做哪些事我还能说出来一些,IT、金融什么的,就像我在《圆桌派》里也说过,自己现在特别想做这个事儿(脱口秀),一个人的决心从他的表达是能看出来的。"
说起去《圆桌派》第六季当嘉宾,那是他的圆梦之旅,为此还 " 破例 " 多发了一条宣传微博。" 能让你从头到尾开心好几天的事不是很多了。"
截至目前,呼兰一共作客两期,一期跟着周奇墨、史航聊脱口秀,一期跟着赵林教授、刘子超探讨哲学的意义。
这几年,让他最振聋发聩的一句话来自尼采—— " 要在自己的身上去克服时代。" 处于洪流中的我们想要活得没有时代感、跳脱出时代赋予的压力和痛苦,着实很难。而如今人们所遭遇的各种心境,先前的哲学家们早就讨论了几千年,没有答案。呼兰转念一想,那就 " 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 "。
这倒也不是寻求某种 " 阿 Q 精神 "。一切都在变,抓不住时代的潮起潮落,能抓住的只有自己。就像面对曾经的互联网教育事业。
脱口秀在这之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那些没能理清、没能解决的问题,甚至愤怒的情绪,可以说破无毒,一笑置之。" 疯了 " 的呼兰始终没有人看到。
他甚至觉得,拿起麦克风是一种挺自私的举动,躲在段子和包袱背后宣泄自己的情绪和想法。而眼下,正是这种宣泄对准了更多观众的心境,趋同的感受又让他从 " 金融女魔头 " 之子,变成了 " 互联网嘴替 "、" 打工人嘴替 "。
" 嘴替 " 也好," 高级脱口秀 " 也罢,呼兰不怕外界以怎样的角度传播他、理解他、定义他,最怕的只有自己将一切 " 当了真 "。
" 这些是大家听完后戏谑的一句话。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所以会有共鸣。身为脱口秀演员,你不能自己绕进去出不来,陷入这些声音里就麻烦了。"
脚步放慢的时代,有人开始诉诸哲学,讨论现实中的困境是否皆为命数。在《圆桌派》的茶桌上,呼兰把 " 命 " 比喻为打台球,每个人都是球桌上等待被撞击的红球,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跟着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