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而在湖北省黄石市阳新县陶港镇碧山村佘家湾张桂棋眼中,她的女婿袁观正却胜似亲儿。女儿去世12年,女婿袁观正没有抛弃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一人支撑起这个家,并侍奉自己这个行动不便的“累赘”,用自己的言行,完美地诠释了中国传统的孝道,被当地村民称为“最美上门女婿”。
“虽然苦一点,但干一天活,还能挣点收入。”9月8日,阳新城区不远处的一处大理石厂加工车间内,66岁的袁观正埋头操作着一台大理石切割设备,一边介绍,他几乎每天都是起早床做好饭后,再赶到这里上班,下午下班后,又要赶回5公里外的家里,为90岁的岳母张桂棋做晚饭。
1956年,袁观正出生于咸宁市通山县大畈镇高坑村九门袁湾,由于修建富水水库,只有几岁的袁观正随父母移民到了阳新县富水、浮屠、木港、综合等地居住。在他的印象中,自记事以来,父母就不停地在搬家。
“上学的年纪,几乎都是在搬迁中渡过,所以就没读过书。”袁观正憨厚地告诉极目新闻记者,虽然家庭越搬离阳新县城越近,但因为经常搬迁原故,他就从没进过学校的门。
成年后,由于没有文化,恰遇阳新县公路局招收临时养路工人,袁观正只得扛着铁锹每天在公路上与一群年纪相仿的人养护公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袁观正认识了同在一起工作的妻子黄玉珍。
和袁观正的家庭一样,1963年出生的黄玉珍父母也是从几十公里外的大冶金牛镇移民到阳新县,最终在陶港镇碧山村佘家湾落户。由于父亲过早去世,17岁的黄玉珍便早早辍学照顾4个未成年的妹妹。
苦难的家庭让黄玉珍过早挑起了生活的重担,看到瘦弱的黄玉珍为了挣钱,每天干着和其他男人一样多的活,袁观正总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悄悄地帮助她完成自己的任务。日久生情,两个年轻人相互有了爱慕之心。1985年,在双方家长的操持下,袁观正男到黄玉珍家“倒插门”当了上门女婿,成为了黄家唯一的男劳动力和家庭的顶梁柱。
聪明的袁观正与妻子一道,凭着自己灵活的头脑和勤劳的双手,勤扒苦做担起这7个人口的家庭重担,让妹妹们能继续上学读书。
为了多挣钱,一字不识的袁观正学会了“神牛25”拖拉机的驾驶技术,为养路班拖土养路,妻子在忙完农活之余到养路班做点零工。婚后6年时间,夫妻两人喜添2女1子。岳母张桂棋在家帮忙做做家务、带带孩子,虽然夫妻苦点累点,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温暖无比、其乐融融。
“我虽然一字不识,我的手艺很多,那时驾驶证、爆破证很不好考,我一考就过。”袁观正自豪地说,在他和妻子的操持下,4个妹妹相继出嫁。
26年前,袁观正2岁多的儿子不慎落入房屋旁边石灰的水池内溺亡。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黄玉珍终日以泪洗面,精神一蹶不振,身体健康状况每况愈下,1997年被医院诊断为障碍性贫血。
为了给妻子治病,袁观正一边带着妻子询医问药,一边四处借钱。“能借亲戚朋友家,都被我借了个遍,有的亲戚前前后后被我借了几遍。”袁观正说。
尽管袁观正为了给妻子治病已债台高筑,仍然未能保住妻子的性命,2010年,黄玉珍留下丈夫和两个女儿,离开了这个世界。
“唯一的儿子没了,妻子也没了,两个女儿又都出嫁了,我们都认定袁观正会离开这个家庭。”同村的万云松介绍,袁观正自来到黄家,一直像一头黄牛一样干活养家,没过几天好日子。
“老人当年接纳我,就应该要为她养老送终。”袁观正说,尽管妻子不在了,但他夫妻两一起生活了20多年,他早就将岳母张桂棋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
就这样,张桂棋老人的饮食起居,几乎全由袁观正一个大男人承担。为了挣钱养家,袁观正到温州打工,他担心岳母一个人在家孤单,甚至将老人接到打工的地方一起住了半年。
“虽然岳母还有另外4个女儿,她们都有自己家庭,日子过得也不富裕,不能给他们找麻烦,反正我现在一个人,照料老人没问题。”厚道的袁观正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是我拖累了观正,女儿去世的时候,他才50多岁。”张桂棋哀声叹息说,在女儿去世后,一家人都劝袁观正“再续一房”,但他总是推脱说,放心不下老人。
袁观正说:“再找一个,我也想过,但谁愿意过来陪我照顾老人?”
妻子黄玉珍的去世,最受打击的还是袁观正和岳母张桂棋,老人经常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