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新权的画,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欣赏角度。而我感悟到的,是其画面中笔墨的纵横交织与扑面而来的东方神秘气息,而这一切,最终都是以地道而娴熟的油画语言达成的。
有个美术爱好者问我,如何欣赏张新权的画,我说一两句话说不清,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欣赏与解读的线索,就是八个字:兼具南北,融贯东西。
张新权的画是对故园涟漪一样的回想与呼唤。那些鬼斧神功的“丑”石,好像努力变脱成人形。那些飞檐斗拱的居所里,仿佛还有前朝的逸民在写字。那刚直不阿的树身,虬龙曲铁般的枝枝蔓蔓,诉说着君子的人品与苍生的烟云。他用油彩的面相描写出中国水墨的表情。
鲁北大平原的生活经历与水乡文脉的浸淫,使他成长为一位兼具北方之苍茫与江南温婉的重要画家——正像杜甫的诗句: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他用表现主义之理念阐发镜像模式的开拓,阿甘本认为:“历史并不像主流意识形态所认为的是人对持续线性时间的服从,而是从这种时间的解脱”,只有打破历时时间的连续性,在间断和瞬间中找到结构相耦合的共时时间,在历时与共时的交汇处,才能真正把握自我存在的经验并获得历史意义—— 在他的作品中,每一种空间立体的事物,都在内心的时间之水的浸润中获得了富有意味的曲折形变和幽深追踪,从而显现出一幅幅关乎灵魂的倒影。
张新权的画就是这样在共时的绘画语境中,建构了恢宏的历史记忆,并以油彩的方式实现了对中国古老笔墨的全新翻译。
今天非常高兴被邀参加滨州市文化馆建馆六十周年座谈会,一起分享成绩的喜悦,时逢新权兄的展览的开幕,真是可喜可贺!
老友重逢,激动不已!我有幸与新权兄同事五年,并且对桌办公五年,那五年的光景沥沥在目,新权兄看上去性格平和、朴实,但内心强大、深邃,他对艺术的追求既认真又讲究,包括做事情、工作和生活也这样,不落俗套,不去应付,对艺术和社会认识是那么敏锐和洞达。
他曾和我说,他小时候学习绘画都是自觉的,发自内心付诸行动,放了学迫不及待翻墙去一棉等地去写生画画,不是现在为了考学考试而被动学习!他不但对西方绘画和哲学思想深入学习,对中国传统文化思想感受很深,他不但画油画,那时他也画国画,这一点,在他展览开幕式上省美协主席张望致辞时,也体会到了他的作品有中国传统文化体现。他的造型能力和见解往往是別开生面,那时我们滨州画院里挂的那幅“八哥含樱桃登枝跳望”图,那大气巧妙的构图,让好多画家啧啧称赞,我至今难以忘怀!
自从新权兄去南方工作以后,视野更加宽阔,他用自己非凡的胆识和学养创作的作品不断在变化,并不断否定自己,不断找寻自己,用不同的风格的作品和自己的艺术语言,体现着自己的创作思想,我每当看到作品问世,都无比的震撼和佩服,虽然我们不是一个“行当”,艺术感染力都是都是心心相通的,特别开幕式上专家们对新权兄的评价,我更进一步对他艺术作品有了深入的了解,也为我有这么一个大的艺术家曾经是同事而自豪,他那不断创新和勇猛精进的精神,更是我今后学习榜样!
有幸进入惠民地区艺术馆(现滨州市文化馆)工作,是1983年的夏天,那年,我20岁刚出头儿。
单位毗邻老北镇电影院,是个不大的院落,工作和居住均在其中,同事们朝夕相处,就像是一家人。感喟以往,这里有我难忘的青春岁月。
1996年,我告别了故乡举家南下,进入了新的环境,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绘画创作的过程中,我很幸运,找到了适合自身的艺术方向,也积累了些绘画的方式。
画室里独处的时光中,让我能思考很多,包括历史,历史里的春秋、脉络、缘由,以及和现实的关系,这些都能与我产生精神上的关联与冥想,它们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对历史和当下的凝视感,在我作品中会时而流出。
当我置身自然与景物的晤对时,脑海中出现的某种幻觉般的图像,或许是意识的翻转,抑或是现实的某些隐喻。它们在绘画的过程中峰回路转,倏忽而变,犹如天谴神差,令人憧憬不辍。
每次站在画布前,面对的都是一个崭新的自我,开启从未有过的探寻,是我多年来不渝的求索,然而,这条探索之路有始无终,回首过往,感慨丛生,明天的未知,仍将欣然前往。
感谢家乡的厚爱,使我在离开滨州整整26年后,能够有机会将作品和艺术历程,呈现在这个我梦想开始的地方,这是我对家乡父老的真诚汇报,更是我心怀桑梓的殷切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