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GUE 10月刊邀请6位/组年轻创作者——于文文、陈剑莹、杨好、刘佳玉、丁一滕、陈虹曲&喻静璇,跨越音乐、电影、写作、艺术、戏剧、游戏等多个领域,记录他们的故事,书写他们的创作脉络,灵感如同星火,携带着充沛的能量,扑面而来,势不可挡。
在《乘风破浪》比赛期间,于文文创作了《刺猬》。她说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只“优雅的刺猬”。刺猬有一层一层的刺,但内里柔软,甚至满是弱点。
于文文想告诉听歌的人,重点不在于刺,而是如果接受她有刺,就能走进她的内心,看到她最柔软的样子。
于文文接受采访时,《乘风破浪》刚刚结束。她非常忙碌,通告很满,几乎没时间睡觉。
2018年左右,于文文也经历过这样一段时间,现在好像是对那段日子的重温。“很熟悉,很辛苦,但是又很珍惜。”
于文文说,“《乘风破浪》于我就像一场梦。”
从某个角度看,这场梦不会醒,因为带来了很多延续性的东西,比如女生之间的情谊。但也有很多不会再现的梦里情节,比如上台前心脏都要跳出来的体验,幻想演出时会出各种状况的被害妄想症,比如为了能赢真的豁出去了的胜负欲,都不会再有。
于文文说,她在很短暂的时间里,经历了一段密集的、非常快速的成长。将这些成长具象化,或许就是她留下的《佳人》等载歌载舞的舞台。“它是跳出我自己舒适圈的,以后再不可能有任何节目能够让我去重复这样的尝试了,因为它只在这个节目里面能合理化。”于文文说。
谈及成长进步,“走出舒适圈”正成为一种普遍描述,但从另一个方向看,这就意味着不适,和通过不断不适来让自己接纳不适的过程。
参加节目前,导演对于文文说:“放心,你会有擅长的领域的。你既是歌手又是演员,而且会那么多乐器,你可以唱乐、唱演,这不都是你擅长的吗?”于文文想,那就去做她擅长的事情好了,一定会非常舒适的。但真等节目开始,她发现自己极度不适。“以前的我算是比较保守,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前,我就没有想过去做唱跳,而且我以前跳舞是被人笑话的。”于文文说,“大家对待舞台和比赛的结果也非常认真,所以在那个环境里,我也觉得如果不去做新的突破跟尝试,那就是落后。来,就是为了突破的,如果没有打算做这样的一件事情,你就不该来。”
意识到这件事,她开始拼命练习,拼命去做自己最不擅长和最不舒适的事情。然后很快发现,痛苦很多时候意味着收获,这个感觉让她“上瘾”,一旦开始上瘾,下次就会逼着自己再去做更难的挑战,“就不会集中在痛苦上。当你收获的喜悦感、成就感越来越大,你就越来越‘上瘾’,是这样的一个循环。”
音乐是于文文至今坚持得最久、走得最远的一条路。
她真正爱上音乐,是从自己能写歌表达自己开始的。掌握乐器演奏需要投注大量的刻苦练习,但在表达面前,乐器是管道和语言。“快乐了,或需要发泄了,我就拿起电吉他弹一段。如果今天很忧郁,自己在家里面弹一段《夜曲》就能够排解抑郁的情绪。”
在于文文看来,乐器是灵感的翻译器,是对随机到来的灵感的结绳记事;而梦,则是重要又难以言明的存在。“在我快睡着、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越安静,脑袋里面就会有越多的声音,有时就会有一段旋律突然间跑到脑袋里面。对我来讲这段旋律就叫灵感,这是我的歌。我就得赶紧爬起来,要不然第二天就会给睡忘了。”
小时候,于文文去追星喜欢的吉他大师乔·塞奇尼。她问塞奇尼,如果她想继续深造音乐,应该去哪里?塞奇尼在她的胳膊上写了一个“Berklee”,怕她去错地方,又加上“Boston”。后来于文文真的去了那里。
那么之后呢?在于文文的故事里,人生的关键节点都是以迷茫的形式出现的。迷茫意味着选择,于文文说,她是会主动走进迷茫的人。
不知道,那么就每一条路都去走走看。她会在每一个人生节点上尝试,为此她去过很多地方,最终发现还是这里是她的根。并不是没有“参照物”,而是在她的身边“参照物”太多了。朋友过着各式各样的人生,做着各种选择,“我觉得别人的人生对我没有参考价值,就像吃饭一样,还是要选择你爱吃的那一道。”如果说把每一条路都走一走也要付出点什么,那就是时间。“同样是到达一个目的地,有的人喜欢找直线,但我想多去尝试,能够看不一样的风景。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人生,并不意味着之前的时间都被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