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同赵四小姐相识后,除在大华饭店和蔡公馆等高级娱乐场所潮翩起舞之外,他俩还常到西山碧云寺旁的香山饭店高尔夫球场打球。当时的香山饭店是赵四小姐的父亲赵庆华开的。经常陪同张学良和赵四小姐打球的,有张学良的秘书长朱光沐、英籍顾问端纳、秘书伊雅格,还有外号叫“哈马”的李秘书。黄显声有时也来一起打球。
张将军的副官陈大章先生回忆说:“一九二七年夏天,张学良到北戴河避暑,赵四也从天津赶来。陪她一起来的有她的大哥赵道生和二姐,还有一位姓匡的女士,大家都叫她匡大大。
我当时是张学良的少校侍卫副官,负责招待赵四小姐等人。张学良到北戴河后,住在联峰山张五爷的一座楼里。这张五爷是天津恒记德军服厂的经理,他是靠包做东北军军服发家的。当年,张作霖到天津时就曾住在他家,因此,张学良与张五爷有世交之谊。张每次到北戴河总是住在张五爷这座楼里,就是现在的八号楼。赵四小姐住在‘必其饭店’二楼,我也就陪住在二楼。张学良经常到必其饭店’和赵家兄妹谈天,有时一起到海滨游泳场进行海水浴,浴后同进午餐。”
那清澈碧蓝的海水,那飘动着片片白云的天空,那犹如梦幻般微风轻挑的月夜,那宽阔平展的金色沙滩,令少帅张学良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最令他感动、最使他动情的,还是赵四小姐对他那真挚的爱。他认为,她不仅对他怀着依恋之情,而且也最了解他,最理解他,最能体会到他内心的隐秘,和他对她那火一般的情感。
张学良在男女生活上,并不像外间传闻的那样是一个放荡无羁的花花公子。张学良曾对随从人员说,他最不满张宗昌到处找女人的那种作风。
他说:“有一次在前方作战,我同效坤住在一个房间里,房子中间有张布帘隔着。那时,张宗昌不知从哪里找了三个女人,还一直问我,汉卿,来一个好不好?我那时假装睡着了,根本不去理他。”张学良评论道:“交女朋友未尝不可以,但像张效坤那种作风,未免太下流了。”
一九二九年三月,张学良出任东北边防司令长官。一天,张学良给天津挂长途电话,问赵四小姐能否来沈阳,如能来就派陈大章去接。赵四说,我愿意去,等我同父母商定后再打电话告诉你。过了几天,赵四来电话说她父母都同意她到沈阳来看看。
据张将军的副官陈大章回忆说:“于是,张学良就派我到天津赵家去接赵四,我和赵四坐火车离开天津时,赵家全家人都欢天喜地地来送行。”
危难见真情。张学良对赵四小姐毅然决然来沈阳与他相会,是满怀感激之情的。当时,他在东北面临着严峻的局面:大帅离他而去,年轻的少帅主政东北,千钧重担他一肩挑。因此,赵四的到来,对他来说,在精神上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慰藉。
但此时此刻,赵四小姐心里却并不是那么踏实,因为自她来沈阳之后,天津那边就传来不少谣言。好事之徒说三道四,兴风作浪,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有些小报借题发挥,大作文章,说她失踪了,或云她已私奔等等,在她的家里,也掀起了轩然大波。除了她的母亲和比较同情她的几个哥哥姐姐外,也是一片反对之声。特别是平时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如今却暴跳如雷,认为女儿的行为有辱门庭,似乎对她再也不能原谅了。盛怒之下,竟登报声明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而且一怒之下,从此引退,不再为官。
“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对此,张学良大惑不解,一直在追问赵四。但赵四对此也深感茫然,无言以对。
据副官陈大章后来著文回忆说:“依我看来,这是赵庆华为使女儿同张学良结为伴侣所采取的一个手段。一九二六年,张学良到北京后,就同赵家有来往。赵四是张学良很好的球友,张学良也常到赵家去,两家关系处得很好。赵庆华夫妇有意将女儿赵一荻许配给张学良,赵四也愿意同张学良结为终身伴侣。但当时张学良已有妻室,这门亲事没法提。赵庆华在赵四到达沈阳的时候,登报声明说她有辱家风,同她脱离父女关系。这就使赵四再也不能回天津了。张学良同赵四也就成为暂时不举行婚礼的夫妻了。”
赵四抵达奉天之后,被张学良安置在北陵别墅。这所藏娇的金屋是一座漂亮的欧式小楼,建造得颇为精巧。小楼四周绿树掩映,庭院中间是一族花墙,里面栽种着张学良喜爱的各种兰花。围绕花坛辐射出四条甬道,甬道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常青树。洋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异常幽雅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