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日本人抓走后,她遭到了非人般的折磨,逃出来时受了些外伤,后面发现自己患上了很多妇科疾病,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刚解放时,易菊连第一次嫁人,生了两个小孩都没有活下来。丈夫嫌弃她不能生育,没有离婚就将她赶走了。五年后,舅舅家的女儿把易菊连介绍到平江县的第二任丈夫家里,经过调理,生了两个男孩两个女孩,都健康长大。
易菊连清晰的记得,当时她刚来到平江县这个家里时,当地发生了很大的水患,把村里的很多房子都淹了。在那个老房子里住了60多年后,前年易菊连小儿子花了2万块钱在附近300米处买了一处房子,他们搬到了那里。现在他们打算在屋子旁边再盖一间房,还会养些鸡鸭等家禽。
提到当年日本人时,易菊连说,“他们不应该到我们这里来,日本人来了我们心里不舒服,只知道恨。”
凌英嫂
她独自一人住在简陋的土房里,“当我死了只麻烦侄女处理下后事”
凌英嫂坐在屋前望着前面乡村公路的人来车往。她至今还住在土房里,那是很大一个庙宇,里面由于潮湿长出了很多苔藓。
在堂屋的大门里,摆放着十来张竹椅,客人来时可以在这里随便歇歇脚。记者和志愿者来到凌英嫂住处时,她正在门前给豆角浇水,她说今年没有种辣椒,因为不能吃了。门前大概借了五平米菜地,那是她平时劳动的地方。看到人们过来,她总是笑盈盈的。
我们到来时,凌英嫂已经打了一针疫苗,过些天就有人通知打第二针了。前些天有人帮她把菜地挖了一下,往里面种了点苋菜。这是湖南当地经常吃的一种应季蔬菜,有时候凌英嫂自己做饭也会掐点菜叶放进去。
志愿者想让她到外甥女那里住,凌英嫂不想麻烦别人,说有个侄子也让她过去,她没去,因为“他们家里有一个病人,神经有点儿不正常,我去的话他们家就有两个了,不能麻烦别人。”
“反正都要死了,不想死在外甥女家。”凌英嫂说现在每天只吃两顿饭,想吃的时候吃点儿,不想吃的时候就不吃了。她哪里也不想去,说自己死了只麻烦外甥女、侄子帮她办下后事。
根据志愿者介绍,凌英嫂生于1924年10月,湖南平江人。1939年秋,日军来到平江,将凌英嫂抓住关进当地的屋子里。
后来凌英嫂的大嫂也被关了进来,还有一位从外地来避难的妇女也被关进来。屋子里没有床,更别提被子,只能睡地上。她们三人在这间屋子里受到日军的凌辱,稍不顺从就挨打。
凌英嫂很害怕,不时听到其他房间的妇女发出凄惨的叫声,其中有个叫彩大嫂的后来得了精神分裂症。凌英嫂心想,如果不逃走就会被日本人折磨死了。
四天后傍晚时分,凌英嫂和其他两人趁日军吃饭疏忽之际,从慰安所冲了出来。日军发现后,开枪射击,外乡人当场死亡,大嫂右手臂被击中,凌英嫂侥幸逃了出来,在山上躲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敢回家。
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资助下,现在同村有位女士每天会定时给她送来饭菜,也会顺便照看下她的身体状况。她的外甥女也会经常来看她。
凌英嫂就住在乡村马路旁边,门前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她守望着这片土地,坚强而自由的活着。
彭竹英
她在黑暗的世界里苦等84年,至今没有等来一声道歉
她看不见,听力也不太好,当客人到来时,招呼侄子从冰箱里给客人拿来了削好的荸荠。
“你们从成都来的?四川有个峨眉山。”彭竹英老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给记者寒暄起来。
我们到彭竹英居住的屋子时,她刚做完午饭,在洗盘子。然后摸索着把煤炉搬到屋外,用一根特制的铁棍将里面用完的煤球捡出来。
她的世界是安静的,但能够感受到外界变化的存在。每天通过收音机,她知道国内正在防控新冠病毒,而俄罗斯和乌克兰正因为地区安全威胁爆发局部战争。
早上起来,彭竹英会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然后7点多钟侄子会从十多公里外的家里带来早餐,顺便给彭竹英老人测量血压。她有一个翻盖手机,只能接听电话。在床头还放着一个闹钟,用来按时提醒起床和休息。有时她也会根据收音机里的报时,到了晚上10点准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