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2014年,魅族仅发了寥寥数款手机,其中5款延期发售,理由是为了追求产品的极致和完美。
在此期间,除了苹果之外,三星、诺基亚等巨头,“中华酷联”、金立、天语等老牌国产手机品牌,以及互联网手机后浪小米、OPPO、vivo都坚决执行机海战术,同时它们在中低端的全面布局对魅族产生了极大的压力。
提到机海战术不得不提到魅族当时的副总裁李楠,他2012年加入魅族后主导建立了营销体系并打造了子品牌魅蓝,他在国产机机海战术开打初期提议入局但未被黄章接受。
渐渐掉队的魅族在出货量上与小米形成鲜明对比,2013年,魅族出货量200万部,而小米为1700万部。不断下滑的市场份额让黄章坐立难安,隐退多时的他选择在2014年复出并担任CEO,但面对以小米为代表的互联网品牌掀起的手机业资本时代,他的时机已过。
彼时,黄章一改以往态度,有了借助资本重振魅族的想法。他接受了阿里的5.9亿美元,当时估值约40亿美元。
此番融资过后,魅族的风格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或许是为了探索更多可能性,或许是向“资本”妥协,魅族推出搭载阿里YunOS的产品,糟糕的市场表现让其很快放弃这一系统。
另外,魅族加入了机海战术队伍,并成立了魅蓝和魅族Pro两个子品牌,有一段时间月月举办新品发布会。
2015年,魅族加速对高中低端的覆盖,发布了6款产品,追平过去6年的数量,魅族的销量也由2014年的440万部,增至2015年的2000万部。对规模的盲目也带来了亏损的扩大,2015年魅族亏损10亿元,负债近89亿元。
2016年,魅族将新品量提升到了14款,但2500万部的目标只完成了2200万。此时魅族手机在质量和供应链正遭遇危机。
看似万能的机海战术对于迟到的魅族来说已不奏效,而且黄章仍执着于“高端的梦想”。
面对2017年再次下滑的手机销量(至2000万部),再次回归的(2015年再次隐退,2017年年初回归)的黄章表示,“将打造我的梦想机,去迎接魅族15周年”。
黄章先是关闭了2500多家线下门店中的500多家,对组织架构进行调整,成立魅族、魅蓝、Flyme三大事业部,自己亲自主抓高端。
过于理想化的黄章显然忽略了智能机市场已趋于饱和,且魅族也未跟进当时全面屏等技术趋势,即使他亲自抓发展也是枉然。
2018年魅族手机出货量降至948万部,和此前相比几乎腰斩,也是这一年之后,黄章再未公布过销量数据。
与发展颓势随之而来的是,公司内部争斗让困境中的魅族雪上加霜。黄章2017年回归前,魅族已确定了以白永祥为核心的领导班子。
黄章的回归让内部分歧严重,以他为首的原团队与其他团队各自为营。2017-2019年,魅族三剑客白永祥、前华为终端DMO杨拓以及被称为“魅蓝之父”的李楠陆续离职,黄章对公司的集权完成,但他已无力拉住坠落中的魅族。
偏执的黄章对魅族的产品规划委实让人看不懂,不仅孤注一掷押宝高端手机(时至今日也没进展),而且还坚持砍掉魅族的销量引擎魅蓝系列。
销量的断崖式下跌导致资金面承压更甚。2019年,魅族为了自救,寻到了珠海国资委的投资公司虹华新动能的入资,不过其在公司章程内写道,“如不能在2025年6月30日前完成合格IPO,则其有权向第三方转让股权。”
2016年就声称要冲击IPO的魅族,如今看来已成过往云烟。
叁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这句话用来形容魅族再合适不过。
这家起步较早的手机厂商,赶上了时代的机遇,搭上了智能机起步的风口迅速崛起,但因掌舵者在经营理念、产品上的偏执和品牌打造上的失误,错过了智能手机的黄金发展阶段。
赛诺数据显示,2020上半年,魅族在国内手机市场占比为0.5%,第三季度下滑至0.3%。2021年以来,其在各大数据机构的报告中,早已被归于Others。据市场调研机构BCI数据,截至2021年1月底,魅族市场份额已跌至0.1%左右,彻底沦为边缘品牌。
珠海小厂的重点显然也不在手机上,年初新品发布会多是潮电、接卸键盘、移动电源等“杂货”产品,也只有时隔四年多回归的魅蓝新品魅蓝10无声呐喊着,“魅族仍是一家手机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