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过两年就把爸妈接到上海跟自己一起生活。这两年她爸妈还不肯过来,因为小区没有停车位,每次爸妈开车过来,都会因为没地停车而各种折腾。
她直言自己买房太晚了:“比我们同学们晚了一两轮,不然我也不必住新时代的滚地龙了。”换房的话,也的确是换不动了。
但是回老家,这是从来没想过的事。
2022年8月19日摄于方恒时尚中心
另一个强制轨道
两个月前,前宇宙厂员工小S同学离开北京,回到家乡北方小城。她是头条早期的员工,在公司待了7年后,30岁那年被辞退。再看机会,能接到的offer就只有外包。她有些失落,直到她在这家外包公司,遇到了来自tiktok的前同事。
并不是每一个戴宇宙厂工牌的人,都好找工作。小S过去七八年的工作经验都是审核员。这一职位放到求职市场上,常常因为被认为“工作基础,积累不足”而被踢来踢去。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要回老家考公上岸。
她一边准备各个系统的报名和考试,一边也想着找个工作过渡,结果遭遇了没有工作可找的状况。小城里四面八方都是人情,即使小城里面超市收银员这种工作都是靠人情找的。
系统里的体面工作,月入两三千,挤破头也钻不进去——那需要三代人的脸面。
最终还是家里托人找关系帮她找了一个体制里的临时工:没有工资,但可以在里面收获实习经验。工作八年了,再次做回实习生。她现在唯一的收入,是断掉北京社保后,申请领取的北京失业金。
工作现实及落差
一位在上海读书的应届毕业生,讲述了自己毕业回成都求职的落差:在上海薪资不高但是965,成都给的薪资打七八折不说,还得995的卷。“就这还被一堆公司挂了“。北京360员工在从北京回到家乡贵阳,在谈及工资变化时直接说 :“标准直接打骨折,我是降薪50%回来的。”
今年3月,在上海工作了6年的克里斯夫妇,带着70万家庭积蓄,一起从上海裸辞回到了三线老家装修好的新房。辞职前夫妻二人年薪60万,除去各种税和开销外,每年小家庭能存下25万左右(不含公积金社保)。
2022年8月16日摄于北京轨道交通13号线西直门站
回去后他们发现,自己高估了老家城市的发展:他们专业所对应的行业在当地一共只有十多家公司招聘。每次去面试都会被面试官说简历很优秀,作品很棒,却给不出相应的待遇——底薪2000-5000不等。
现实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这个待遇相当于收入打一折,甚至零点几折。虽然回老家会有降薪的心理预期,但是降到这个程度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不仅如此,这个薪资的的工作,在小城市竟然还全部是做六休一,法定节假日有些公司也给不全,五险按照最低基数计算并且不给缴纳公积金。工作内容也很单一,没有技术含量,做久了还容易被淘汰。
夫妻俩商量了很久,最后选择再次离开家乡,去了离上海最近的苏州发展。
一位北漂10年的女生“丫丫”表示,自己在回到老家一年后,又重新返回了北京,因为择偶几乎没有希望:“年轻的男生很少留在家里人身边,但凡有点头脑的男生都去大城市发展了。”
回到北京后,她才遇到了现在的先生,对方博士后出站前俩人领了证,先生在北京工作交满半年社保,她作为家属跟着落了户。
03
变化正在发生
今年春节前后,二宝妈妈小米和单亲妈妈小鱼在同一天被各自公司谈离职,他们都是大厂专家,在各自领域有十年以上的从业经验。
半年过去了,小鱼再次在今年的第二份工作中离职——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经历2次失业,曾经活泼健谈的人,话越来越少了。
光圈消失了
小米还在跟公司死磕,谈不妥赔偿坚决不走:很快,她被关掉在公司的关键数据及管理系统权限,被甩了一堆永远做不完的事务性工作。从年初被谈话开始,她就计划好了,要么拿到高于公司标准的赔偿。要么要耗到年底,解锁了股票和激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