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频繁的假期会导致懒惰吗 懒觉是对假期最起码的尊重 懒惰的周末 假期的惰性懒惰也有积极意义:这个假期你休息好了吗?
即使抛开社会利益不看,很多人也认为一直懒惰下去,对个体会贻害无穷。卢梭同时期的启蒙思想家达朗贝尔和狄德罗就在他们编撰的《百科全书》中写道:“懒惰是诸多疾病的根源,它不仅使体液变稠,机体松弛,还会刺激身体,加速老化”。
除了身体健康,人类似乎还有一种矛盾的体验,似乎只有存在外部压力时,懒惰本身才能获得更高的快感。人们喜欢戏称“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一直爽”,可是似乎能一直爽的原因,只是因为摸鱼的时间还不够长。人总是有一种行动起来的欲望,如果告别了一切外在的压力,做一条彻底躺平的咸鱼,反倒可能给人以一种巨大的空虚。布莱恩·奥康纳在《闲散的哲学》中将之称为“存在主义式的无聊”,他也认为,普通的无聊只是一种劳碌之余的放松,无聊者很清楚“什么时候无聊会停止”,这让无聊起到了合理的放松作用。而“存在主义式的无聊”由于完全缺乏外部制约,会让人不知道如何终结这段懒散的日子,进而引发无聊者对生活彻底的冷漠和厌倦。
看似对立的工作和偷懒,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在相互成就,可谓相爱相杀。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越到deadline越想先打把游戏,因为“偷懒”的快感恰在于“偷”,“摸鱼”的爽,似乎也只有在“偷偷摸摸”的状态下才能体会。
但还没有解决一个问题,为什么面对自己喜欢、感兴趣的事情,即使很辛苦也一点儿都不想偷懒;面对不喜欢、觉得无意义的事情,却总会拖延、想尽一切办法偷懒?罗兰·巴特认为,有时出于对工作的厌烦,人们会进入一种消极的懒惰中,此时人们任由自己“分心”,怀着对工作的厌恶重复各种让自己注意力分散的事情。
懒惰,有没有可能是一种不敢言说的反抗?
我们从历史中找点论据。二战后的美国兴起的嬉皮士文化,曾被视为当时一场重要的“懒惰行动”,众多年轻人身着挑战常规审美的奇装异服,远赴世界各地旅游,用一种浪荡不羁的生活试图证明消费社会的肤浅与无趣。嬉皮士文化固然有颇具争议的一面,但它确实构成了一种对美国社会文化的反思。
从这个角度来说,懒惰也许可以充当某种社会的“制动器”,形成对普适标准的“退出”与质疑 。当个体的无声反抗,变成集体的“偷懒”,聪明的雇主在制定更严苛的考勤和监督制度之前,或许应该先调研一下这背后的原因,说不定可以真正提升大家工作的积极性。
不幸的是,进入到成年人的世界,谈“懒惰”常常怀有一种耻感,生怕别人比自己做的更多。如果说学生时代,我们争当的是看起来毫不费力的聪明孩子,工作中,我们却恨不得放大每一次加班的存在感,向领导证明自己有多努力。在一个懒惰似乎被污名化的时代,提“懒惰”的权利似乎有些反讽:人们一面央求着多一点休假的时间,一面对自己的懒惰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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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度过假期的正确方式
即便看了再多爽文,有过再多反思,困在工作里的普通人,还是要回归日常本身。眼前的休假,该如何度过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好的身心休息?
很多人都有过这样一个体验,至少也听到过这样一种抱怨:休了个长假之后,感觉比平常还累。英国作家阿尔伯特·哈伯德(Elbert Hubbard)也有一句妙语,“没有比刚刚度过假的人更需要假期的了”,此言不虚。
用美国心理学家米哈里的“心流”理论解释,这是因为我们在假期容易陷入“被动式休闲”,这种休闲带来的快乐缺乏后续效应,获得的快感很短暂,甚至在过后产生自我厌弃感,比如刷手机、大量看剧、大吃零食等。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随着休闲时间的增加,休闲产业发展的一种副作用。在城市化和标准化闲暇时间的帮助下,企业家开发了越来越多新的娱乐形式。自由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多地用于休闲活动:看电视,参加体育活动,购物,外出就餐,享受奢侈的休息。但这些都涉及消费时间,而不是使用时间。
其中最为常见的当属刷手机了。互联网为人们的娱乐生活带来了出口,但与旧有形式不同的是,互联网中人们的身份变为了“产消合一”,也就是说,我们在利用自己宝贵闲暇时间进行娱乐消费、观看、浏览的同时也在进行着内容、信息、数据的生产。你刷的抖音微博看似是在娱乐,直播带货甚至都没有下单,但其实都是在为互联网免费打工。社交媒体将我们的注意力或浏览偏好“贩卖”给了广告商,广告商从而能够对大量的用户群体进行更加精细的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