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在发抖。
我开着车尾随她到了一家酒店门口,不是我在陈海龙西装里见过的那张房卡的酒店。
我在车里犹豫,究竟是坐以待毙,还是去问个清楚。
深吸一口气,我跟着兔兔的背影走进酒店。
「您好,我是刚刚进去那个女生的姐姐,她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了,我刚出差回来,能不能问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入住的?我好和家里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我意识到这个谎言的拙劣,忙着补充,「我真的是她姐姐,你看我们是不是有点像。」
前台小姐礼貌地冲我笑笑,「您稍等,我看一下。」
希希姐给过我兔兔的个人信息派上了用场,我从善如流地答出了前台小姐对我抛出的问题。
「谢谢,我现在回去告诉家里,麻烦您了。」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在车里我冷静了很久,给希希姐打了电话过去。
希希姐很冷静:「她怎么在悉尼?」
我深吸一口气,「你说呢?」
「至少现在是你被求婚了不是吗?」
「他是在兔兔来悉尼的第二天和我求的婚!你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吗!」我的语气逐渐失控,我不想在希希姐面前表现得这么不冷静,我不想让她觉得我真的爱上陈海龙了。
虽然事实如此,真丢人。
「有钱人都爱玩,你就让他玩好了,反正他现在也没少给你什么。」希希姐不以为然,「你紧张个什么劲?」
「嗯,」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我先挂了。」
原来陈海龙不是把对兔兔的喜好转移到我身上了,他只是不喜欢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原来他向我求婚那天不听歌,是因为早就听本尊唱过了。
我对他而言也许一直是个高仿?
也对,谁能拒绝一个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孩子呢。
她们浑身上下充斥着胶原蛋白,肉体轻盈而年轻。
我找了一个私家侦探,帮我调查陈海龙每天都去哪里,做什么。
当那厚厚一沓照片放在桌上的时候,事情还是超出我能想到的最坏程度。
他至少在五家酒店养了五个不同的女人,当然,最近入住的就是兔兔,陈海龙最近去找她也最频繁。
我狠狠抽了口烟,去敲开了十七的房门。
他以为我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一直软声细语地安慰我。
十七的声音好像有种魔力,听着就能让我的烦躁的心情平复很多,我也渐渐恢复理智。
不能让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了,我必须要扳回一局。
「老公,注意安全。」
我帮他扶正领带,婚戒在我的手上一闪一闪地宣誓主权。
陈海龙捏住我的肩,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睡眼惺忪,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
实际上他睡在我身边的每一分钟,都让我恶心到无法入眠。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
先是默默收集他找女人的所有证据,我还给私家侦探支付了一大笔额外的费用,让他帮我查陈海龙还有没有其他的破绽。
同时我也在积极地办理结婚需要的手续,明里暗里的和陈海龙表达出想尽快结婚的意思。
先结婚再离婚。
我还要在离婚的时候,用我收集到的所有证据,敲他一大笔。
这次陈海龙走了,应该又是几周不来,我打算先把十七送回国。
我不能在自己身边留下把柄。
「你在国内乖乖等我,我这边事情都处理好了就回国找你。」
十七用力地抱了抱我,「姐姐,你忙起来一定要注意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这句「姐姐」让我的心没来由软得不行。
我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独有的少年干净味道,暗自决定尽快行动。
可惜我忘了,我一直都在陈海龙的地盘,我也高估了自己。
待宰的羔羊不管怎么跑怎么跳怎么折腾,都也只是濒死前的挣扎罢了。